“尉遲老兒,可敢一戰!?”
“程老妖精!當某怕你不成!?”
“啊呀呀呀——!看我水淹你三軍!!”
“雕蟲小技!焉敢班門弄斧?我撤軍,你淹不著!哈哈哈!”
眾將:……”
李承乾:“……”
好好的一張曠世沙盤,被這兩個老匹夫玩成了對戰游戲,殺得天昏地暗。
雖然李承乾很想喝止這兩個老匹夫,但看他們玩得這么歡樂,而其他將領也沒有說什么,他就懶得多這個嘴了。
于是,在他們殺得‘難分難解’,眾將都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他則獨自一個人,偷偷溜出了課堂。
而這時,裴行儉已經在門外等候他了。
卻聽裴行儉低聲道:“太子殿下,楊囡囡已經去見她師父了!”
“嗯,那名被你們抓到的守捉郎,可透露出了什么重要的信息,除了楊囡囡她師父之外?”
李承乾平靜地追問道。
裴行儉想了想,答道:“目前得到的有用情報是,武兵曾要求他們在六月之前,仿造出五千把火槍!”
“六月之前?”
李承乾眼睛一瞇,隨即蹙眉道:“現在已經五月二十日了,距離六月不過才十天。可是,最近好像也沒什么大事要發生的跡象啊!”
“太子擔心的是,他們打算發動叛亂?”
“若是叛亂,即使五千把火槍,也是不夠的!”
李承乾搖了搖頭,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問道:“那個陰弘智,可有什么異常?”
“除了照舊與李祐頻繁接觸,并無其他異常。”
裴儉沉吟著答了一句,又話鋒一轉:“不過,李愔最近似乎有點不正常!”
“哦?”
李承乾頓時來了興趣,不由得追問道:“李愔怎么不正常?”
“據蜀地的線人稟報,自從李恪被陛下改封為蜀王之后,李愔就頻繁派人往返蜀地,有時候一月要往返四五次!而且,吐谷渾最近也發生了一件大事,慕容順已經與吐谷渾太子分城而治了,據說伏允突發惡疾,現在吐谷渾的軍權,由吐谷渾太子,天柱王,慕容順三人統領。而吐谷渾太子和慕容順,都在爭取天柱王的支持。”
“你的意思是,李恪或許與這些事有關?”
裴行儉道:“稟太子,李恪曾勾結過祿東贊,而祿東贊又勾結過守捉郎。因此,臣不得不懷疑,這些事與李恪有關!”
“嗯,你的懷疑有道理,看來那五千把火槍,可能也與李恪有關。”
李承乾點頭表示認可地道。
裴行儉試探著道:“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李承乾想了想,道:“雖然我認可你的推斷,但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即使李恪有野心,也不可能愚蠢的謀反!”
“所以,我們不妨將眼界放寬一點,或許動亂不在國內,在國外”
“這”
裴行儉反應了一瞬,當即會意,并連忙道:“臣立刻讓人盯著邊境,一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稟報殿下!”
“好!你去吧!但陰弘智,李祐,包括李愔,李恪那邊,也不能放松!”
“諾!”
裴行儉聞言,立刻應諾而退。
李承乾目送他離去后,忽地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你千辛萬苦的解決一個問題之后,并不能完全放松,因為有源源不斷出現的問題需要解決。
即使是至高無上的皇帝,也無法隨心所欲。
李世民登基這幾年,可謂感受頗深。
以前他當秦王那會兒,在軍隊里就時常被掣肘,后來他當了皇帝,以為沒人再掣肘自己了,結果他兒子李承乾又崛起了。
實在讓他無比的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