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劉洎不忿地冷哼道:“太子殿下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根本就沒將朝廷放在眼里,我看他,多半想謀反!”
“噓——!”
褚遂良立刻朝劉洎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臉色發白地喝道:“你不要命了?!”
“怕什么?”
劉洎不以為然地道:“咱們是陛下的臣子,為陛下盡忠是理所應當的,就算他李承乾敢殺我,也是被亂臣賊子所殺,自當青史留名!而他,遺臭萬年!”
“這”
劉洎這番話,直接把眾人都整無語了。
好好的,活著不好嗎?非要去作死!
“咳咳.”
戴胄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旋即率先打破尷尬道:“我覺得,太子殿下總體是沒有問題的。雖然我曾與他有些誤會,甚至被他趕出了大理寺,但我與他并沒有私人恩怨。”
“甚至,我還覺得他做得很對,當初我確實忽視了張蘊古一案,差點讓陛下妄殺了一名忠臣!”
“所以,我相信太子殿下是無罪的,他不可能派人去殺燕王殿下。至于蜀王、梁王,是否是被他殺害的。我相信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那么多人看著,不可能弄錯。”
話到這里,他看了眼臉色逐漸鐵青的劉洎,又自顧自地道:“當然,我說的這一切,都是我的一面之詞,并沒有證據。具體是否相信,或者是否定罪,還需仔細調查,等待陛下定奪。”
“嗯,我支持戴侍郎的意見!”
褚遂良立刻附和道:“那晚,太子殿下一直在三司牢房,蜀王他們的禍亂,也跟他沒有關系。因為我就在他旁邊,聽他彈奏琵琶曲.”
說到那晚的琵琶曲,褚遂良不由打了個寒戰,又繼續道:“而且,我曾派人調查了那晚的一些事情,有城防軍親眼看到太子殿下持劍殺人,而那個太子殿下,與我們所見的太子殿下,別無二致。”
“所以,易容之說,并非沒有實證。太子殿下是冤枉的。”
“哼!”劉洎終于忍不住冷哼道:“說來說去,你們還是在為太子殿下開脫,反正我始終相信我的判斷,太子殿下不可能無罪,只等陛下決斷!”
聽到這話,眾人不由紛紛望向房玄齡。
只見房玄齡略微蹙眉,然后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蜀王、梁王他們的牽扯,超乎老夫想象,如果太子要發難,咱們在座的,沒一個人能跑掉。”
“什么!?”
眾人大吃一驚。
卻聽于志寧忍不住道:“房公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可沒有跟蜀王他們勾結啊!”
“是啊房公,您怎么能這樣說呢?”
“不錯!太子他怎么敢這樣對我們?我們可是陛下的臣子!”
聽到這些人的不可置信,房玄齡表現得十分平靜:“但我們在蜀王他們作亂的時候,并沒有及時阻止,而且還助紂為虐了!”
“啊?!”
“房玄齡!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們那是助紂為虐嗎?是皇后,是皇后的懿旨,讓我們協助蜀王的!”劉洎怒不可遏的糾正房玄齡道。
而房玄齡則漠然地看著他:“按理來說,皇后是無權干預朝廷大事的,而陛下卻將朝廷大事交給了我們內閣。”
“所以,配合蜀王府神醫,防疫條例的,一直是我們內閣的決定.”
“這”
劉洎聞言,瞬間瞪大眼睛,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這時,褚遂良又開口道:“我覺得,大家不用擔憂,如果太子真要問責,早就問責了,何必等到現在?所以,諸位不用擔心,當務之急是讓長安重歸秩序!”
“另外。”
說完這話,他扭頭看向房玄齡,繼續道:“我們應該以內閣的名義,招侯君集入城,如果他不入城,則說明他有反意,我們可奏請太子殿下,調集大軍平叛。”
“如果他進城,我們可以讓他協助太子殿下,剿滅守捉郎余孽,你們覺得如何?”
“這”
眾人對視一眼,心里門清。
這是打算兩頭示好,誰也不得罪。
卻聽房玄齡滿意地點頭道:“諫議大夫之言,深得我心,不過,還有一件事,太子殺柴哲威之事,是否需要通知譙國公柴紹?以及任城王、鄂國公、盧國公、胡國公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