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則端著一個炭盆,里面燒紅的烙鐵滋滋作響,散發出皮肉焦糊的恐怖氣味。
侯君集瞳孔猛地一縮,但還是暗牙一咬,選擇繼續沉默。
“啪!”
一皮鞭抽在了他的身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緊接著,燒紅的烙鐵,滋滋地烙印在他身上。
“啊——!”
他終于忍不住失聲慘叫。
但李承乾卻沒有再看他,而是徑自朝門外走去,邊走邊朝裴行儉吩咐;“在他沒有招供之前,不許讓他死!”
“是!”
裴行儉立刻躬身。
卻聽李承乾又道:“明日的審判大會,準備得咋樣了”
“回太子殿下,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您和房相、李公他們公開審理!”
“好!”
李承乾點了點頭,道:“等解決完了這些事,應該就沒什么事了吧!”
說著,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蹙眉道:“守捉郎的余孽,都肅清干凈了嗎”
“已經肅清干凈了!”
裴行儉回稟道:“守捉郎在長安的七個隱秘據點,都被楊囡囡帶人端了!”
“呵,果然是英雄查英雄,好漢查好漢,這楊囡囡對付守捉郎,就是有用!”李承乾笑了。
裴行儉也點頭附和:“楊囡囡這一年,確實成長了不少。還有她的蠱術,也精進了許多。”
“另外,還有一件事。”
他頓了頓,繼續道:“那晚那個初代不良人,以及不良山,屬下查到了。”
“哦”
李承乾眉毛一挑:“說來聽聽!”
“是!”
很快,裴行儉就將自己查到的信息,詳詳細細地匯報給了李承乾。
直聽得李承乾眉頭大皺,隔了好半晌,才沉聲道:“孤會去找他,但不是現在。”
說完這話,也不等裴行儉反應,直接就走出了水牢。
……
次日清晨。
長安城經過一夜的血火洗禮,空氣中仍彌漫著淡淡的硝煙與血腥味,但秩序已然恢復。
寬闊的朱雀大街兩側,甲胄鮮明的禁軍肅立如林,刀槍在正午的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街道中央,臨時搭建起一座高大的審判臺,黑沉沉的木質透著威嚴與肅殺。
臺下,黑壓壓地擠滿了劫后余生的長安百姓。
他們沉默著,目光復雜地望向臺上那些曾經顯赫一時、如今卻淪為階下囚的身影。
恐懼、憤怒、鄙夷、還有一絲對新秩序的茫然,交織在每一張面孔上。
李承乾身著玄色常服,端坐于主位之上,神情平靜無波,眼神深邃如古井。
他的左右兩側,分別坐著面色沉凝的房玄齡和李靖。
大理寺卿孫伏伽、刑部侍郎戴胄等一干重臣亦在旁列席。
“帶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