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玨這才放下心,將房門上鎖,帶上鑰匙,又快速檢查了四周的擋板,確認都鎖上后,才帶著花音下樓。
花音先來到瑤池書苑的門前,將陣法貼在了書苑的大門上。
凌玨大概推算了一下叫喊聲的位置,一只手拉著花音的小手,一只手打著手電筒往前走。
深夜的森林和白天的森林完全不同,月光并不能穿透密集的樹冠,樹木的輪廓在夜色中變得扭曲而怪異,那些樹枝像是詭異的四肢,在微風中不停地搖晃,像是在邀請每一個送上門的生命。
當林間的風在這些樹林里穿梭,整片樹林發出嗚咽般的低鳴,像是某種東西在低語,又像是深淵的幽魂在呼喚。
這條小徑上,凌玨白天已經將擋路的樹枝給清理掉了,但落葉鋪成了一層厚厚的地毯,每一步踏上去都發出細微卻清晰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似乎每一步都在驚擾著某種正在沉睡的邪惡。凌玨甚至有一種錯覺,白天來到這里的時候,腳底下的落葉有這么多嗎?還是因為白天自己的注意力都在清理道路上而沒有注意?
凌玨正想著,手里的手電筒忽然閃了兩下,花音握住自己的手的力道也強了一些。
“哥哥……有邪惡的氣息!在那邊!”花音手里的手電筒,照向旁邊。
花音所指的方向,已經離開了小路。
“走,去看看!”凌玨帶著花音,離開了小路,走在泥濘的森林中,路變得異常不好走。
“越來越近了……!”花音急促地提醒道,她的手松開了凌玨,單手開始結印。
凌玨此時也放慢腳步,擔心花音沒跟上,將手腕上的手表變成了袖珍手槍,握在手里。
“就在前面了!”
兩人屏息凝神,在繞過一棵比較粗的樹木后,看到了一幅恐怖的場景。
一個陌生男人以一個怪異的姿勢被捆在了一棵粗壯的樹干上,兩只手被舉起,兩只手掌交疊,被綁在了頭頂。
他的脖子已經被什么東西咬斷了,鮮血正從缺口順著他的身體流淌下來。
而且脖子上的部分肌肉已經不見了,只剩下空蕩蕩的血皮無力地垂下。
他的身體還在不停地顫動著,似乎在無力地掙扎,但凌玨知道,這種傷勢,他不可能活得下來。
男人看到了凌玨,他瞪圓了眼,嘴巴一張一合,像是想在說什么。
他的氣管和喉嚨已經嚴重受損,幾乎發不出聲音。
凌玨立刻掏出止血布上前,來到男人邊上,但是實在是無能為力,這種傷勢,即便現在就在手術臺上,都沒可能保住他的命。
男人再次張嘴,想用盡力氣說話,凌玨將耳朵貼近他,男人用最后的氣聲說道:
“走……”
“走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