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偉聽完凌玨的話,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凌玨說得沒錯,以凌玨的身手,若真持有匕首,自己確實毫無招架之力,恐怕早就性命不保。
他滿心無奈與憤怒,卻又無處發泄,只能對著空氣狠狠地揮出一拳,嘴里還不停地怒罵著:
“也不知道是哪個豬腦子,死活不肯把匕首上交!這下可好,白白錯過了最佳的上交時機!現在大家彼此之間都有了戒備,這游戲還怎么玩!”
他知道拿到匕首的人,剛才都不愿意上交匕首,更何況現在,現在上交匕首還要倒扣30分。
這匕首就像一滴墨滴入了清澈的凈水之中,將清水搞得渾濁的同時,又無法將墨汁再分離出來。
凌玨微微皺眉,雖然自己是確實留下了匕首,但實際上是為了副本的長線做考慮,他肯定忍不了何成偉在那罵罵咧咧的。
“少罵兩句吧,何成偉,我跟你說幾句話,你好好琢磨琢磨有沒有道理。”凌玨淡淡道。
何成偉一愣,看向凌玨,問道:“你又想說啥?”
“這只是一把匕首,并不是槍,雖說它具有一定的危險性,但還不至于徹底改變局面。”凌玨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何成偉皺眉:“你到底想說啥?”
凌玨目光平靜,淡淡地說:“那些真正有能力取你性命的人,即便沒有這把匕首,也照樣能做到,比如我和阿德巴約。而那些原本就無法對你構成致命威脅的人,就算多了這把匕首,你也并非毫無還手之力。”
“滾蛋!就算是一個弱女子拿到匕首,也能趁我不備的時候給我來一刀!我就死了!”凌玨的話非但沒有安慰到何成偉,反而讓何成偉更加應激了。雖然凌玨一開始也沒想安慰他。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阿德巴約突然站起身來,邁著有力的步伐,走向了何成偉的位置,氣勢洶洶的模樣把何成偉嚇得連忙讓出了中間位置。
不過阿德巴約并沒有想搭理他,而是對所有人說道:“我們必須找到匕首,所以,我建議各位先搜身,我們幾個男的互相搜,女的也得互相搜一下。”
他知道這里的人即使拿了匕首也很少有能威脅到他的人,但是他必須考慮到自己手無寸鐵的妻子阿多拉,把匕首查出來,也能保證阿多拉的安全。
他說完,已經一把將旁邊的何成偉抓了過來,不停地拍打他的手臂和腿部,甚至還讓他脫鞋看鞋底,十分認真。
在阿德巴約的帶頭下,為了自身的安全,其他人也紛紛開始互相搜身。
匕首作為金屬制品,質地堅硬且外形明顯,想要藏在身上而不被發現絕非易事。眾人只需簡單拍打幾下,就能察覺到是否有人私藏兇器。
凌玨表面上神色輕松,心中卻暗自警惕。他不慌不忙地脫掉身上的白大褂,在將白大褂掛到椅子上時,故意裝作手滑,白大褂“嘩啦”一聲滑落,掉在地上。
凌玨見狀,立刻順勢蹲下身子,迅速撿起白大褂。就在這短暫的下蹲瞬間,他以極快的速度將匕首橫著刺入椅子底部的橫撐處。
匕首的刀刃鋒利無比,輕易地沒入木制的橫撐中,穩穩地固定在那里。從正常的角度根本看不到,除非有人特意蹲下來,抬頭仔細查看椅子底部,否則根本發現不了這把隱藏的匕首。
凌玨撿起白大褂后,再次將其掛在椅背上,白大褂的下擺自然垂下,恰到好處地遮擋住了椅子底部的匕首,使其更加隱蔽。
他這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沒有露出絲毫破綻,自然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阿德巴約檢查完何成偉后,確定他身上沒有匕首,又將目光投向何成偉的座位。
他毫不客氣地走了過去,將桌上那些還沒吃完的食物一股腦兒打翻在地,開始仔細檢查桌子的每一處角落,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東西的縫隙。
“誒,我還沒吃夠呢,草。”何成偉看著自己的食物被打翻,心疼不已,忍不住輕聲罵了一句,但在阿德巴約強大的氣場下,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阿德巴約可顧不上何成偉的抱怨,檢查完何成偉的座位后,又馬不停蹄地逐個檢查其他人的座位。為了避免落下話柄,做到公平公正,他連阿多拉的桌子也翻了個底朝天,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然而,阿德巴約發現每個人的餐桌上,都是普通的塑料餐刀,并沒有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