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停下。
要應該怎么繼續寫下去呢?如果說前面是對“蓋奧”的總結,那么后面呢?
或許,
這才是自己的人生。
他斟酌一下,省掉了所有的過往畫面,把一切都簡化、留白。
【那仿佛是我的人生,也仿佛是別人的人生。
夢里我沒有一點踢球的天分,一點都沒有,球總像活物般從我腳邊溜走,可我照舊追著球跑,不知疲倦。
哪怕沒有一個進球,沒有一次進攻,但只要還在場上,我就感覺到血液在沸騰,也總是期待著下一場比賽。
夢里對足球的熱愛,無比深刻。
如果能一直奔跑,那也是不錯的結局。
但,一場冷風里的野球,當我看見一個機會,伸出腳,我仿佛聽到“咔”的一聲。
不是夢里的聲音,是真實的碎掉。
醫生的話很短:“韌帶斷了,不能再踢。”
白色的石膏裹著腳,也裹走了什么東西,或許是那份沒有天賦卻硬要去奔跑的夢想。
當我靠在球場邊的鐵絲網。
里面那些奔跑的身影離我只有幾米,又像隔著一輩子,足球滾過我眼前的草皮,喉嚨里憋著的話,喊出來也變了味,成了給別人的加油。
在夢里,我從未有機會觸摸到職業比賽,上帝并不眷顧那個“我”,連奔跑,都不想讓我繼續。
球場邊線白得刺眼。
像一把手術刀,把我和足球夢切開,一邊是還在奔跑的影子,一邊是站在鐵絲網外的我。
隔著一道網,就是整個世界。
在弗勒里·梅羅吉斯青少年監獄的一個月,我做著這個夢,已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
但是當我又一次醒來的時候。
我看到的是父母淚流滿面呼喊我名字“蓋奧”的畫面。
是啊,我還是蓋奧,我還是那個本可以做出一些東西,但是戛然而止的蓋奧。
當我走出青少年監獄的那天,望著天空,我感受到的不是自由,而是惋惜,惋惜過去的我,肆無忌憚的揮霍天賦。
于是,我決定改變。
改變一個三四年不曾認真鍛煉的人,很難,但每次想到在監獄的那個夢,我明白,那是我在害怕。
幸好,我還年輕。
我慢慢找回了自己丟失的天賦。
當我在巴斯蒂亞青年隊,完成一場不錯的比賽,巴斯蒂亞體育總監查塔姆先生,第一時間找到我,“嘿,小子,去一線隊吧,那是你的舞臺。”
于是,我迎來了我人生中第一次職業比賽的出場——法國杯。
我到現在都仍舊記得發生了什么,我的進球幫助球隊擊敗了瓦朗謝訥,一支法乙球隊,擊敗了法甲球隊。
后面的故事你們都清楚了,我們拿到了最終的法國杯冠軍,也拿到了法乙冠軍,我們回到法甲。
在舉起冠軍獎杯的那一刻,我有種無比夢幻的感覺。
我真的奪冠了。
在法乙的那個賽季,還發生了很多,我成為球隊的隊長,塞薩里球場呼喊著我的名字,我甚至還接到了布蘭科的電話,他告訴我“你有興趣參加歐洲杯的項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