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清憐在她心安的茅屋化成了一陣青煙,仿佛目送女兒離開,希望她的人生平安順遂。
而就在云逸和宋新瓷走遠后,又有兩道人影來到此處。
其中一人身穿赤紅紗衣,同樣以紅紗遮面,一張禍國殃民的臉蛋若隱若現,更顯迷人風采。她的小臂、腳腕盡皆裸露在外,胸廓臀部也不做遮掩,不可謂不大膽。
另一人則黑衣繡著金蛟,頭戴古銅兇獸面具,身負一長一短兩柄寶劍。此人雙掌泛著銅色,一看就是劍道高手。
正是魔宗的兩位護法高手,朱雀與玄蛟。
與吃喝玩樂四個半吊子不同,他們乃是貨真價實的高手,實打實的化神境。
玄蛟仔細檢查了四惡人尸體后,語氣透著輕松:“她境界尚未恢復,目前多半只是個化神境,咱們要加快腳步了。”
朱雀卻很嫌棄死人,躲到一旁問道:“你怎么看出來的?”
“宋新瓷平生最恨淫賊,遇到一定全力出手,不可能給‘嫖’留全尸。”
“可能因為‘嫖’是個女人,她手下留情了?”
“她眼里可不分什么男女,當年魔宗的那場試煉,不知道多少人死在她手上。甚至門內弟子一度懷疑她壓根就是正道派來的臥底,不然為何殺起自己人來毫無負擔。”
“你這話就不講道理了,四惡人出身惡人谷,放在魔宗里也是十足的混賬東西,殺這種人也要有負擔?魔宗這個稱呼是正道中人給的,我們自己可是最為清楚,這是圣教,肉身成圣的地方!”
玄蛟懶得和女人斗嘴,“算了,這世道正邪誰又分得清,到最后還不是成仙的那個說了算,咱們繼續追吧,她應該走不遠。”
朱雀翻了個白眼,說道:“雖然她走時有意遮掩痕跡,但我聞得出,她不是一個人哦。”
“她居然還有同伴?”
“似乎是個男子,身上有墨香,或許是個書生。”
“和宋新瓷有糾葛書生可不多,辣手書生朱七意算一個,圣手書生孟凡也算一個。”
“這兩人一個迷戀宋新瓷,一個恨不得殺之后快。如此看來只能是孟凡了,朱七意見到宋新瓷只會兵戈相向,絕不會這般結伴同行。”
玄蛟補充道:“更何況朱七意明明就在搜索追殺她的行列之中。”
朱雀說:“真是羨慕宋新瓷啊,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有男人迷上她。”
“如果你想,你也可以。”
“呵呵,姐姐眼界高,尋常男人可看不上。”
“我看你明明就是眼高手低,所以才會找不到合適的道侶。”
“你管得著嗎?!”
朱雀和玄蛟一邊斗著嘴,腳下動作卻漸漸加速,轉眼就已經向著小鎮方向追了過去。
只是他們離開后,又有兩人抵達了茅屋所在。
“嘖嘖,人首分離,但傷口斷面不夠平整,不夠光滑,說明宋新瓷修為尚未恢復到返虛境,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此女陰險狡詐,或許是故意讓我們看到這些。”
“無妨,我倒是有個計劃,只是需要借你性命一用。”
……
云逸卻不知道自己被人安上了圣手書生孟凡的名頭。
上輩子他哪里幫得上忙,只能眼睜睜看著宋新瓷和四惡人過招,那四人一起動手的時候頗為難纏,凈使些下三濫的招數。
而宋新瓷出于某種目的,刻意與他們打了十幾個回合,把茅屋小院拆得七零八落。最后才出了驚艷一劍,將那四人粉碎。
云逸深知,娘子一直在藏拙。
她不但不遠離這座看起來就透著蹊蹺的無名小鎮,反而非要藏身此處,也是另有圖謀。
魔宗宋新瓷,上輩子膽敢小覷她的人基本都死了。
兩人趕路的時候宋新瓷又將自己變作丑丫,她的“天衣無縫之法”頗有效果,與尋常修行人士遮掩用的幻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