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爭氣,活不了那么久,只能在九泉之下眼睜睜看我不停的娶妻生子,娶妻生子,而且我永遠只娶十八歲的妻,就問你氣不氣……”
狄瑩果然氣了,還沒到九泉之下就很生氣了,像只小雌虎撲過來,惡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
趙孝騫也生氣了,這女人沒事就動手,作為男人若再不反擊,以后豈不是要被騎在頭上?
回首掏!
馬車內,狄瑩一聲羞臊無比的尖叫,車內瞬間沉寂了。
顯然,趙孝騫掏中了她的要害。
…………
汴京朝堂如火如荼查貪反腐,數日后,又有幾名官員落網。
這次趙煦針對貪官的行動,一開始便站在了道德和大義的制高點,朝臣們盡管心中反對,但實在無話可說,也不敢說。
畢竟黃河決堤,國都被淹,確實是非常惡劣的一件事,官家若不殺幾個貪官,無疑有損皇威。
不僅如此,朝廷查抄貪官,確實也解決某些棘手的麻煩。
查抄的田產用于安置流民,查抄的錢財充入國庫,然后分發給開封府和京畿州府縣各地,用于災后重建,緩解了朝廷的財政壓力。
城外原本聚集的五萬流民,如今只剩下萬余,而且流民們情緒很穩定,都在安靜地等著朝廷分土地。
只看反貪的直觀效果,朝臣們便知道,官家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十日后,汴京城西萬勝門,一群官員靜靜地佇立在城門外,翹首等待著什么。
奇怪的是,官員們的目光不僅投向城外遠處的直道,也不停地朝城門內張望,隨著時間過去,官員們的神色也越來越焦急。
時近午時,城外遠處終于緩緩行來一支隊伍。
這支隊伍衣著打扮頗為怪異,大熱的天卻戴著裘皮帽子,穿著厚實的衣裳,明明熱得不停擦汗,也不見他們脫下衣裳。
隊伍大約百余人,騎隊前方高舉著旌節長杖,長杖上倒掛著一只羊頭骨,后面的旗幟上畫著契丹族的圖騰,分別繡著一頭青牛和一匹白馬。
城外等候的官員眼睛一亮,為首一名紫袍官員沉聲道:“遼使至矣,楚王世子為何還沒來?”
旁邊的官員苦笑:“已派了三撥人赴楚王府催請,據王府下人回話,說是世子昨晚苦讀詩書,熬夜至天明,此時仍在大睡……”
紫袍官員嘆了口氣:“這位世子詩才絕世,苦讀詩書倒也不奇怪,但事有輕重緩急,世子是迎接遼使的正使,今日可耽誤正事了。”
遼使的隊伍距離城門越來越近,紫袍官員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待紫袍官員走到遼使隊伍跟前,為首的遼使卻并未下馬,而是神情倨傲地打量著紫袍官員。
兩國遣使來往,都應遵行外交禮節,遼使這般舉動,委實太過無禮。
而大宋的官員們卻無可奈何,或者說,他們已習慣了遼國的倨傲姿態。
“本官大宋禮部侍郎錢仲深,忝為迎遼副使,拜見遼國貴使閣下,貴使一路辛苦。”錢仲深長揖行禮道。
為首的遼使終于正眼打量錢仲深,然后皺起了眉,張嘴倒是一口流利的大宋官話,只是語調有些怪異。
“迎遼副使?正使呢?”遼使問道。
錢仲深表情一僵,隨即立馬回道:“正使在汴京城中館驛,正設盛宴款待諸位。”
遼使冷笑:“迎遼正使未至,所謂禮儀之邦不過如此,你們宋國人標榜禮儀華章,背地里謂我遼國為北戎蠻夷,呵呵,今日見爾宋國禮儀,簡直貽笑天下。”
錢仲深臉色愈發難看,欲要爭辯,卻突然聽身后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
“沒出城迎接你們就失禮了?你爹沒教過你,去別人家做客要懂禮貌嗎?”
錢仲深聞言一喜,又一驚,緊張地扭頭望去。
遼使卻大怒,眼神森寒盯著錢仲深身后的人:“你是何人?”
“迎遼正使,趙孝騫。”
說完趙孝騫并未行禮,而是指了指遼使,道:“遼國使臣既入我宋境,當知我大宋禮儀,聽得懂人話的話,請下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