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做事不一定非要帶著某種與利益相關的目的性,純粹找樂也行。
只要能讓自己快樂,損人不利己的事兒也能干。
人生哪有那么多按部就班的目標,港劇里老掉牙的臺詞,“做人嘛,開心就好”,其實仔細琢磨,還真是一句千錘百煉,放諸四海皆準的真理。
趙孝騫本來是跟錢仲深胡說八道來著,后來越說越覺得有趣。
尤其是想象一下蕭光敬光著屁股被人從賭坊里踹出來,那畫面……
回去后大約會被人取個外號,叫“遼國之恥”吧。
正好與趙孝騫這個“大宋之光”遙相呼應,大家都在各自的領域閃閃發光。
從城門步行到館驛,委實有點難為人。
沒走一半,大家都有些吃不消了,趙孝騫當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在錢仲深可憐兮兮的乞求下,趙孝騫順水推舟,傲嬌地答應了乘坐馬車。
館驛位于御街鴻臚寺旁,是朝廷專門用來接待外國使臣用的。
眾人下了馬車,門口已有禮部和鴻臚寺官員迎候。
趙孝騫含笑請蕭光敬入內,館驛內已安排了一桌桌豐盛的宴席。
接下來便是一場國家級別的應酬招待宴會。
雙方致辭,互相敬酒,各自介紹己方的官員隨從等等。
蕭光敬自從在城門外被趙孝騫教訓了一頓后,態度變得禮貌了許多,酒宴上該起身便起身,該端杯便端杯,不再端著以武凌弱的姿態。
沒辦法,大宋那位名叫黃楨的史官也在酒宴上,蕭光敬眼尖地發現,這位史官手里端的不是酒杯,而是一摞白紙,一副隨時隨地奮筆疾書,讓你遺臭萬年的模樣。
蕭光敬是真有點怕了,他倒是不在乎自己在史書上是什么名聲,他怕的是遼國國主不高興。
酒宴酣暢至半,喝得面紅耳赤的趙孝騫肩膀被人輕輕拍了幾下。
魏節微笑站在他身后,悄悄遞過一張紙。
趙孝騫接過,迅速掃了一眼,嘴角微微一勾。
紙上寫的,是蕭光敬這個人的詳細資料。
兩國使臣見面后,首先是互相了解和試探的階段。
對對方有了深入了了解,掌握了對手的優點和弱點后,上談判桌反而是最后的流程了。
所以,蕭光敬進城后查到了趙孝騫的資料,同樣的,趙孝騫也要查蕭光敬。
紙上的資料隨意掃了一眼,趙孝騫便大概清楚蕭光敬的底細了。
有意思的是,這位遼國使臣居然也是個紈绔子弟。
兩國談判如此嚴肅且重大的事情,居然交給兩個紈绔子弟談,若非趙孝騫是當事者之一,他都忍不住要感嘆一句“真特么兒戲”。
蕭光敬二十五歲,出身遼國貴族,很貴很貴的那種。
他的父親名叫蕭兀納,在遼國爵封蘭陵王,知黃龍府事,東北路統軍使,并有監視女真部落之責。
遼國國主對蕭兀納猶為看重,甚至常將蕭兀納比作唐朝時輔佐帝王的狄仁杰,從他掌握遼國東北路兵權的官職能看出,蕭光敬的父親在遼國的分量委實不輕。
這次遼國派使臣入大宋,選定了蕭光敬,說白了是看在蕭兀納的面子上,讓他的犬子過來刷刷資歷,畢竟大宋羸弱,此行毫無挑戰性,蕭光敬相當于在新手村拿著木劍砍小怪,純漲經驗值。
至于蕭光敬這個人的性格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