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要告訴我,你那相好是誰吧?醉花陰為父也熟,究竟是哪位娘子讓你如此惦記?”趙顥問道。
趙孝騫笑了:“那姑娘名叫姜妙仙,是醉花陰的花魁娘子。”
趙顥赫然睜大了眼,滿臉震驚。
趙孝騫孝出了天際,不慌不忙地補刀:“對了,就是父王曾經怒砸千貫,人家連見都不愿見你的那位花魁娘子。”
…………
過兩日就能將姜妙仙贖身,趙孝騫終于了了一樁心事,心情也好了許多。
令他心情更好的消息也接踵而至。
魏節和張小乙聯袂登門,向趙孝騫稟報了幾件關于遼國使團的事。
西郊秋獵之后,遼國使團果然不安分。
回到汴京城后,蕭光敬仍未急著談判,而是繼續拖延下去。
與此同時,遼國使團近百人傾巢而出,四處拜訪大宋官員。
接連幾日,他們拜訪了兵部尚書,火器監正,甚至還包括樞密院使曾布,禮部侍郎錢仲深等朝中大員。
拜訪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打探燧發槍的信息,并試探大宋的態度,遼國愿向大宋購買燧發槍千支,如若大宋愿意,遼國可免大宋三年歲幣。
三年歲幣,折合大約一百五十萬貫,遼國開價委實很大方了。
可惜燧發槍已被趙煦定為最高機密,滿朝上下,唯有火器監正和趙孝騫才知真正的制造方法和火藥的正確配比。
火器監正不知是什么人,趙孝騫沒見過,可以肯定必然是趙煦深為信任的人。
其他的幾位大員就算肯點頭,也根本接觸不到燧發槍的機密,更別提做主將它賣出去了。
遼國使團近百人,在汴京城上躥下跳忙活了幾天,結果一無所得。
皇城司這幾日也忙壞了,遼國使團百人活動,皇城司的探子也不得不跟著監視,使團里每個人的動向都在皇城司的視線之內。
而作為遼國正使的蕭光敬呢,他這幾日倒是沒有任何動靜。
畢竟干的是見不得人的事,正使的身份太不方便了,一不小心露了餡兒,還會連累遼國的形象,所以臟活累活通常是留給下面的人干的。
不過蕭光敬也沒閑著。
張小乙稟報,蕭光敬這幾日意氣消沉了許多,汴京的紈绔們仍每日熱情地邀請蕭光敬出門游玩,青樓賭坊都去了。
但蕭光敬卻并不開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就連賭坊里賭錢都顯得心不在焉。
也不知是不是國運影響了個人的運氣,蕭光敬這幾日的運氣簡直喝涼水都塞牙,賭坊故意放水都放不過去,蕭光敬不大不小竟輸了一些。
這個結果不僅賭坊頭疼,張小乙也頭疼,生怕影響了趙孝騫的計劃,今日登門張小乙的心情都是無比忐忑。
趙孝騫倒沒責怪他,蕭光敬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
狀態不對就對了,大宋造出了厲害的火器,宋遼之間保持了近百年的攻守之勢即將改變,以后遼國怕是不敢輕易對大宋啟戰了,蕭光敬的心情能好才怪。
魏節和張小乙稟報之后,趙孝騫緩緩點頭。
“火候差不多了,該給遼使上強度了,真以為大宋的錢那么容易贏的?”趙孝騫喃喃道。
“殺豬盤”不是慈善,而是陷阱。
這個陷阱已埋下多日,扔出去的魚餌也不少了,如今該到了收獲的時候了。
“小乙,轉告蔡攸,可以收網了,明日讓蔡攸出面,汴京紈绔們陪同,先邀晚宴,再乘興去賭坊,大家好好陪遼使開心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