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女人,看著臭不要臉的畫冊,不時大呼小叫。
越看越上頭,狄瑩和鳶兒的臉蛋兒已是一片血紅。
不得不說,這本畫冊打開了新世界,對于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她們,在欣賞畫冊的過程里慢慢開始積累理論知識。
如果畫冊是科目一的話,二女看完畫冊后,科目一大抵能拿九十分以上了。
翻完畫冊最后一頁,二女長長舒了口氣,情緒有點復雜,說不清是害怕還是興奮。
“小姐,原來男女……是那樣的,奴婢害怕。”鳶兒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狄瑩。
狄瑩咬牙,沉聲道:“不要怕,女人都要經歷這一回的,到時候你閉上眼,撐一會兒就過去了。”
“會痛嗎?奴婢怕痛……”鳶兒可憐兮兮地道。
狄瑩一愣,翻開畫冊重溫了一遍,撓了撓頭道:“上面沒說會不會痛,應該是不痛的,不然別的書里怎會說‘床笫之樂’,既然是‘樂’,肯定不會痛。”
鳶兒崇拜地道:“小姐,你好會啊!”
狄瑩頓時露出了權威的嘴臉,語氣愈發令人信服:“相信我,我什么都懂。”
“嗯嗯!”鳶兒連連點頭,迷之崇拜。
…………
張小乙仍在城南的小屋里養傷,在趙孝騫的吩咐下,皇城司在屋子四周布置了暗哨,暗中保護張小乙。
捅了這么大的簍子,涉及的官員不少,難保有人對張小乙起了殺心,必要的保護還是要有的。
張小乙此時躺在床榻上,渾身包裹得像木乃伊。
趙孝騫坐在他面前,興致勃勃地握著一支毛筆,正在張小乙身上纏滿的白色布條上寫字作畫。
字寫得很丑,畫也不咋地,沒過一會兒,張小乙渾身布滿了丑陋的字體和畫作。
張小乙一臉無奈,卻連掙扎都沒力氣,眼睜睜看著趙孝騫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
“郡侯,要不您買點紙呢?在紙上潑墨您的大作豈不更佳?”張小乙無奈地勸道。
“紙上的大作沒有靈魂,你這個不錯,靈魂現成就有。”
趙孝騫漫不經心地回答,隨著最后一筆揮成,一幅曠世名作《小雞吃米圖》終于完成。
“經典!”趙孝騫嘖嘖贊嘆:“拿去拍賣的話,九位數起。”
“好了,我全身都已畫滿了,郡侯收了神通吧。”張小乙苦苦勸道。
“后背還空著呢,小乙,聽話,翻個身……”
“士可殺,不可辱……”張小乙堅決不答應了,自己已經臟了,后背是留給自己唯一的凈土。
趙孝騫只好擱下筆,無奈地放棄:“回去找找靈感,明日大夫給你換布條時,我再作幾幅大作。”
見趙孝騫終于消停,張小乙松了口氣,急忙轉移話題。
“郡侯,聽說監工和那位名叫王合的貴公子被您下令拿問了?”
“沒錯,還有他爹都水使王藻,也拿了,此刻人在冰井務,約莫還剩了半口氣。”趙孝騫淡淡地道。
張小乙頓時自責地道:“為了我這個閑漢,郡侯卻得罪了那么多官員……”
“哦,不要自作多情,拿監工和王合確實是為了你,拿下王藻和一干河道官員跟你關系不大,我是幫官家清理河道的渣滓。”
張小乙嘆道:“郡侯是善人。苦命的河工有您幫他們伸張正義,上輩子積福了。”
趙孝騫笑了笑。
其實目前的局面有點僵,因為皇城司干涉司法,趙孝騫被滿朝文武參劾,政事堂都連下了幾道函文,讓他當面解釋緣由。
但河道貪墨一案里,王藻打死都不愿招認受賄的上級官員,案件到了王藻這里便推不下去了。
而皇城司拿不出更充實的證據,如今只有兩個選擇。
一是此案到王藻為止,不再擴大了。二是繼續僵著,繼續審問,等待皇城司找到新的證據,再扯出幾個大貪來,那時或許落馬的便是侍郎甚至尚書級別的官員了。
趙孝騫其實更偏向第一個選擇。
凡事不能太較真,尤其是兇險的朝堂上,認真查的話,滿朝文武誰不是一屁股屎,趙孝騫又不是什么嫉惡如仇的正義道德君子,查到王藻差不多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