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老子不管多混賬,在兒子面前終究要保持幾分威嚴的,這是華夏人基因里決定的特質。
趙顥的臉色有點發紅,剛才那荒淫無道的一幕,顯然被兒子看得清清楚楚,雖說已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對一個父親來說,被兒子撞見這一幕終究有些沒面子。
幸好趙顥的心理素質十分強大,這些年他頂著汴京老紈绔的名聲,面對無數人明里暗里的嘲諷譏笑,臉皮已厚得如銅墻鐵壁了。
短暫的尷尬過后,趙顥立馬恢復了表情。
食色性也,圣賢到了晚上也要睡女人的,沒準姿勢比他還玩得花,他一個凡夫俗子,跟自己的侍妾玩玩游戲,有問題嗎?
侍妾們識趣地退下,涼亭里只剩了父子倆。
趙顥淡定地整理著衣衫,一邊斜眼乜著他。
“你又回來作甚?”趙顥沉聲道。
趙孝騫驚了:“別人家的父母都恨不得兒女天天陪在身邊,聽父王的意思,好像很嫌棄我回家?”
趙顥干咳了兩聲:“嫌棄……倒也不至于。”
趙孝騫:“…………”
聽聽這語氣,哪里“不至于”了?你只差把“嫌棄”倆字刻臉上了。
突然感覺自己的家庭更破碎了。
趙孝騫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地道:“父王,我,您特別爭氣的犬子,都當上皇帝了,屈尊降貴回家一趟,您居然還不樂意?”
迅速朝涼亭外一瞥,趙孝騫冷笑:“咋地,耽誤您開小號了?”
趙顥嘆了口氣,道:“你回家老夫當然樂意,就是……下次回家時,提前派人回府打個招呼,不然難免會碰到尷尬的事,影響老夫在你心里高大偉岸的形象……”
“……父王您醒醒,您從來沒有高大偉岸過。”
趙顥一怔,然后老臉露出不悅之色:“啥意思?”
“您在孩兒心中的形象,就是穿著吉利服趴在草叢里陰人的老六……”
趙顥聽不懂,但他知道這不是好話,于是老臉一寒:“混賬東西!當了皇帝就以為老夫不敢罵你了么?”
惡狠狠瞪了他一眼,趙顥冷冷道:“說正事,回家干啥?”
趙孝騫眨了眨眼,道:“先不忙說正事,有個閑事兒問您……最近這些日子,父王好像沒跟太后勾勾搭搭了?”
趙顥冷哼道:“新鮮勁兒過了,還跟她膩歪個啥?真指望老夫跟她白頭偕老嗎?”
趙孝騫無所謂地道:“您和她若能白頭偕老,孩兒也不反對,但最好不要早生貴子,不然麻煩事一大堆,您的親孫兒還等著我把皇位傳給他呢,若父王給我造出個弟弟,牽扯可就大了。”
趙顥呸了一聲,道:“跟她生?哈啐!她也配?”
趙孝騫嘆為觀止,老渣男的形象簡直躍然紙上,真是提上褲子就翻臉無情,這么快就玩膩了。
趙孝騫不否認自己也渣,婆娘娶了不少,而且以后還會娶更多,但至少沒渣到活爹這個境界。
趙顥的臉色卻更冷了,沉聲道:“騫兒,太后這女人留在后宮,怕是埋了個禍患,依老夫之意,不如讓她盡快患上急病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