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查了一下。”
她抽空拿出手機,把屏幕遞過去。
“你從小就學體育,還是奧運的射擊比賽冠軍。
四年前退役。”
照片里的少女素面朝天,在廣闊的賽場上眼神堅毅。
佩麗微微有些發愣。
似乎已經許久沒看過這樣的自己了。
“只有專業的選手,才能在行駛過程中,準確無誤地殺人。”
賀言朝喟嘆一聲,還有些佩服。
“賀家倒是處處都有好運氣。”
佩麗垂眸,嗤笑了一聲。
“有蘇禹行,有葉族長。
不像我們,死的死,傷的傷,如今一直在走下坡路。”
“但你已經獲得了繼承權。”
賀言朝知道。
科萊奧家族原本子女眾多,紛爭也不斷。
佩麗的三個哥哥都死于暗殺。
掌舵人身體不好,所以把位置傳給了女兒佩麗。
“誰要當繼承人?!”
佩麗擰著眉,眼底浮現出痛苦。
“我的夢想在賽場上,原本是要沖擊下一屆奧運的。
可哥哥們驟然離世,我不得不回來撐起家業。
所以,賀言朝,你別怪我心狠。”
說到這里,她抬起頭,眼底的痛苦又變成了銳利的鋒芒。
“不想蘇禹行出事的話,就跟我結婚。
你想帶賀家走向白道,那就帶上我的家族一起。”
四年的努力,讓她看清自己在這鱷魚遍布的泥潭里掙扎是永無出頭之日的。
“我不用你跟我生孩子,婚后也絕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不會貪圖你的勢力跟錢,我只要一條渠道。”
一條能把家族拉上岸的路。
聞言,賀言朝對她的遭遇也深表同情。
“哎,這事本來可以好好說的。”
他嘆了口氣,又搖搖頭。
“但你不應該動禹行的。”
“你們果然有一腿。”
佩麗皺起眉,倒不是反感,而是猜到了結果。
“賀言朝,你可考慮清楚。
蘇禹行知道你所有的秘密,更是你的左膀右臂……”
“所以呢?”
什么所以?
不對。
“是誰在說話?”
佩麗一驚,扭頭看向門口。
休息室的門被輕輕推開,露出一身白色西裝,溫文又儒雅的男人。
“佩麗小姐把我說得那么重要。
所以,想對我做什么?”
他開口,磁性的嗓音里還帶著笑。
唇角透著一絲風流。
“蘇禹行!
你怎么會在這里?!”
佩麗驚得站起身,下意識拿出手機要撥號。
“你是要找手下嗎?
可惜了,他們應該接不了你的電話了。”
蘇禹行從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機。
晃了晃,又丟到桌子上。
機身上沾著血,在一室蛋糕的甜香里摻雜進一絲鐵銹味。
“佩麗小姐可能不知道。
你雖然到城堡里故意演戲逼走禹行,還學他以前拉黑我跟所有人。
但有一個人來的話,他肯定不會躲。
那就是輕輕。”
賀言朝拄著胳膊,跟她解釋。
在別墅里一直打蘇禹行電話,也只是做最后的確認罷了。
“你真是做了一件蠢事。”
蘇禹行坐下,拿了一塊干凈的毛巾擦干凈手上的血。
見對面葉輕還在吃蛋糕,又把臟手機撥開,推了一個巧克力點心塔過去。
“最上面的這個好吃。”
“嗯,謝謝蘇叔叔。”
葉輕點頭,又順手拿下來。
佩麗也看出來了。
這兩人關系,不比跟賀言朝淺。
失算了。
她萬萬沒想到,臨門一腳,會栽在葉輕這個細節上。
但有錯就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