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改口道:“江貴妃傾國傾城,三皇子肖似其母,便比太子還要俊美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愛慕他的女子也不多公主一個,公主不必介懷……”
顏嘉柔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可我,并不喜歡他呀!我從小到大喜歡的,都是太子哥哥!”她說著轉身從枕頭底下翻出一塊玉牌:“喏,他還救過我的命,這是他救我時落下的。”
自從夢見和蕭徹……她便將這塊玉牌放在枕頭下,以此提醒自己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都是太子,也希望不要再夢見蕭徹了,結果非但沒用,夢境反而越來越不堪入目……
她懊惱地撫摸著玉牌上的紋路,想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呢?
這塊玉牌是羊脂玉鍛造的,通體潔白無瑕,底下似乎刻了一個字,卻不是魏字,她當時小,問了照顧她的嬤嬤,嬤嬤也不認得,她自詡是識文斷字的,不是一般的粗使嬤嬤,有心想在小公主面前找回點面子,便道:“這興許不是什么字,瞧著倒有些像某種不常見的花紋。”
顏嘉柔深以為然,便不作他想。
她將玉牌重新放了回去,重重地嘆了口氣。
跟蕭徹做那種夢,難以啟齒的同時,還讓她覺得她似乎背叛了太子,明明她和太子是兩情相悅,他說過他會娶她的,她一面跟他海誓山盟,背地里卻和蕭徹做著這樣的夢……她還從沒夢到過太子。
這讓她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
她苦惱極了,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
映雪這時也跟著嘆了口氣:“是啊,公主您喜歡的明明是太子殿下……”
只得安慰她道:“無妨,夢境總歸是虛幻的,做不得準……何況您也說了,每每到了最后關頭,在夢境中,您也并沒有和三皇子發生什么不是么?”
是啊,她松了口氣,好在并沒有發生什么。
即便是在夢中,她也不算真的背叛了蕭玨,何況那只是夢而已,人又怎么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夢境呢,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蘭陵一族,慣會蠱惑人心……
話雖如此,可她此刻的內心依舊算不得安寧,因為隨著此類夢境的頻發,夢中的尺度似乎越來越大,而夢中的自己,也遠沒有現實中來得清醒。
蕭徹其實什么都沒有做,他只是在那兒看她一眼,她就已經神志不清了。
他似乎并不屑對她行蠱惑之事。
可倘若有一日,他愿意這么做了呢……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怕她真的會在夢境中背叛蕭玨。
不,即便在夢中,她也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一定會有辦法的。
她讓映雪為她準備一桶溫水,偏涼一些,每次做完這樣的夢境,便是一身黏膩的汗水,不沐浴根本無法入睡。
沐浴時手指觸碰到小腿外側的一個印記,因為并不明顯,往常都是直接略過,這次不知為何,鬼使神差一般,指尖在上面停留了很久。
這個印記,是上回跟隨魏元帝狩獵時意外被野狐咬了一口所致,可奇怪一個月過去了,傷口竟還沒完全愈合,因為時間過去太久,她幾乎都要忘記這件事了。
可如今仔細想來,正是那次驪山狩獵回來后,她才開始變得不對勁。
身體不知何故,總是躁動難安,像是春日萬物復蘇,那些山野動物,也漸漸進入發//情期……
便是被那野狐咬了一口起,她才開始滋生出那些荒唐夢境……
一切,都要從一個月前那場驪山之行說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