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呢?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
不,她不能這么做,她怎么能咬人呢,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蕭徹,她若是隨意咬他了,那跟瘋狗有什么區別?
一旦她這么做了,便是被他抓到把柄,依照他的性子,肯定時時拿這件事來說事,往后在他面前,她可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可蕭徹眼下就在她面前,一呼一吸間都在無聲地引誘。
越發強烈的渴求與癮念,每一寸經絡血脈,都在瘋狂叫囂著,引誘她附上蕭徹的頸側,可僅存的一絲理智又再拼命告誡她別邁出那一步:她瘋了么?那是蕭徹!她想對他做什么!
熬一熬吧,這驪山向來是傳聞中精怪出沒之地,玄而又玄,她此行一定是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所以才會這般反常,對蕭徹產生強烈的身體迷戀,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
或許只這么一回,熬過去就行了!否則等清醒過來,她要如何與蕭徹解釋,若是被蕭玨知道了,她又該如何自處?!
蕭徹也不會同意的,難道她要求他么?可她剛剛才信誓旦旦地說這輩子決不會再求他!今天她在他面前已經丟夠臉了,旁的還可以說是事急從權,能屈能伸,可若是連說過的話都能轉頭不算數,只怕她這一輩子在這個死對頭面前,都將抬不起頭來!
她一想到這樣的后果就頭皮發麻,不,她一定不能邁出這一步,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一定就只有這么一次,只要忍過去,她依然是那個無比正常的清河公主。
強烈的身體欲望與殘存理智的瘋狂博弈,后果就是整個人到了一種近乎虛脫的地步,指甲深深陷進手心,竟然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白皙的額頭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汗水,打濕了兩邊的鬢發。
紅潤的唇瓣微微開合,最后叫了一聲蕭徹的名字后,她終于因為體力不支再度暈了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耳邊似乎聽到一聲聲關切的“嘉柔……”好像是蕭玨的聲音。
她費力地睜開眼睛,視線慢慢變得清晰,果然見蕭玨正一臉擔憂地站在她的身前。
有心想要再進一步,卻被蕭徹檔在身前。
是啊,她如今還在蕭徹背上。
她一下子清醒了,掙扎著想從蕭徹背上下來,目光巴巴地看向蕭玨:“太子哥哥……蕭聞祈,你快放我下來!”
蕭徹沒什么表情地將她放了下去。
蕭玨果然伸手撈過了她。
顏嘉柔甫一落地,便急不可耐地撲進蕭玨的懷里,之前種種委屈在這一刻得以盡數宣泄:“嗚嗚太子哥哥,你終于帶人來找我了……”
她一張瑩白的小臉淌滿了淚,抬頭淚眼盈盈地看著蕭玨,抽噎了幾下,剛想開口說什么,忽然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方才身上那種難以啟齒的渴念與如蟲爬身、從骨頭縫里滲出來的癢意忽然完全消失不見了……
她又變成了那個無比正常的顏嘉柔。
只是再轉頭偷偷抬眼看向蕭徹時,對上他漫不經心的目光,不知道為什么,還是一陣臉熱心跳,方才與他的親昵舉動,一幕幕浮現在腦海,始終揮之不去……
蕭徹沒什么表情地往蕭玨身后看了一眼,見他果然帶了隨行御醫,略抬了下頜,道:“皇兄既帶了御醫,不如就在這給她瞧瞧吧,她被野狐咬了一口,說是傷口癢得厲害,別是染了什么怪病,她既說那狐貍是我招來的,我總要多上心些,省得她以后賴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