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無論她怎么做,結果都是既定的。
像條狗一樣在他面前搖尾乞憐又有什么用呢,他根本不會憐惜你半點。
只因你不是江沉魚,所以做什么都是徒勞。
崔婉卿忽然大笑了起來,狀若癲狂,這般笑了足足有一會兒,才漸漸停下。
她望著蕭元乾,一字一句,幽幽地道:“蕭元乾,你真可憐啊……”
蕭元乾皺眉:“朕可憐?你倒不如可憐可憐你自己,崔婉卿,朕看你真是瘋了。”
“你不可憐嗎?我看你,明明可憐得緊啊!”
她彎起唇角,漸漸露出一種奇異的笑容:“你都知道對不對?你其實什么都知道,我不過是被江沉魚利用了而已!她是自己不想活了!為什么?其實你心里什么都清楚!這么多年,她在你身邊,可有過片刻發自內心的安寧?沒有!每一天都在苦苦煎熬……”
“如今許是熬不住了,又或者是別的什么原因,誰知道呢,但有一點,她確實是解脫了……”
她看著蕭元乾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心中反而越覺快意:“你其實什么都清楚,只是不敢承認是不是?你不敢承認貴妃的死根本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自裁!”
“因為那樣,就說明這些年她早就不愛你了,待在你身邊的每一天,于她而言,都生不如死,死亡反而成了一種解脫……呃……”
“住嘴!”蕭元乾猛地伸手掐住了她的喉頸,像是在極力忍耐著某種即將噴涌而出的暴戾情緒,額角青筋凸起,咬牙道:“朕叫你住嘴!”
崔婉卿痛苦地掙扎著,試圖推開他的手臂,然而他的力氣極大,鐵臂一般牢牢地鉗制住她,她的掙扎根本是徒勞無功。
呼吸都變得極為費力,眼前也開始變得暈眩,她早已沒了力氣,卻還是掙扎著開口:“我……我說中了你的痛處了,是不是……”
“哈哈哈真可憐啊……蕭元乾……以為只要費盡心思、為她摘星挽月,就能……就能令她回心轉意么……其實她早就死在了十八年前……可笑……你滅了她的國家,殺光了她的族人,居然……居然還妄圖她愛你……這真是……天底下……最最可笑之事……”
“你……你不過是守了個空殼子過了十八年……我可憐?你難道……不可憐么……高高在上的帝王,其實,也不過是一條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可憐蟲罷了……哈哈哈……”
“江沉魚死了……其實……根本就是你害死了她!你才是始作俑者……可你不敢承認,你接受不了她的死,同樣接受不了她真正的死因……于是你只能逃避地將她的死推脫給我……只有這樣,你才能好過一些,是不是……”
“是啊,總要有人為她的死付出代價,這個人自然不可能是死去的江氏,于是……只能是被她利用的我了……哈哈哈,蕭元乾,你也只能這樣了,只能……發泄在我的身上了……你甚至……不敢怪她……她殺了她自己……你卻……只能發泄在我身上……”
“賤人,說夠了沒有?都在胡說八道些什么!”蕭元乾呼吸粗重,猛地將人摜置在地上,額頭重重地磕在地磚上,崔婉卿終于徹底昏死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