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直接說我身上發生了什么事吧,我能承受得住。”
這一下子一村子里的人都在這兒,連自己的妹妹和妹夫還有外甥女都來了。
要說沒有奇怪之處,就算是打死朱長壽,朱長壽也不會信。
李芹嘆了一口氣,到底是將這幾天他身上所發生的詭異又離奇的事和盤托出。
“溫大師說你是被東西纏上了,還說這事要是不徹底解決的話,那東西明天還會纏上你,你到底干什么了?”
朱長壽皺了皺眉,下意識回避,“我沒干什么。”
溫梨靜靜喝了一口茶,“你確定你沒干什么嗎?一個禮拜前你撈的那具尸體真的沒有什么問題嗎?”
朱長壽心底一咯噔,更不敢去看溫梨的視線,只是這嘴卻越發硬,“哪里能有什么問題!”
“我當這撈尸人當了這么久了,那種有貓膩的,我一點都不敢去碰的!”
撈尸人有三不撈。
水中直立的尸體不撈。
雷雨天氣不撈。
同一具尸體三次打撈失敗后不撈。
李芹眉頭緊鎖,哪里能不知道,自己男人肯定是說了謊,她細細的回憶起一個禮拜前朱長壽去撈尸時的細節,“那天不是什么雷雨天,他跟好幾個人一塊去的。”
這村子里的撈尸人,不只朱長壽一個。
畢竟撈尸這種活也不是一個人能干的。
但李芹那天確實沒有跟著一塊去,究竟發生了什么她也無從知曉。
李芹用力擰了擰朱長壽的胳膊,某種顯露出焦急,“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里瞞著,你不要命了嗎!”
“這大師都說了,這事不能善了!”
“你要是想死,你就繼續瞞著吧!”
溫梨則是將手里的茶杯放下,給自己剝了一顆花生,“沒事,你可以瞞著。”
“反正呢,也不止你一個人會死。”
“那天你們這隊伍里負責撈尸的,沒一個能幸免。”
“比如朱大柱,比如朱建國。”
溫梨陸續又點了幾個人的名字,有一種閻王點卯的感覺,大家越聽越哆嗦。
“大師您別點了,他不招我招!”
朱大柱受不了了,立刻站了出來,“其……其實那天確實有古怪。”
他閉了閉眼,按理說這事應該要保密的,但他實在不想送命,哆哆嗦嗦的把那天的細節都說了。
“那……那天我們在撈尸的時候,那尸體是在水中豎立著的,而且……而且打撈了五次才打撈上來!”
一般這種情況,死者生前都怨氣極重。
是絕對打撈不得的。
可是誰讓死者家屬給的錢實在是過于豐厚呢!
平常撈尸,這家屬都是包個兩萬塊的紅包。
可是這一回,死者的家屬直接包了五萬,只說不論如何都要將死者的尸體撈上來,而且要確保尸體不在打撈的過程中被損壞。
朱長壽閉了閉眼,似乎聽到外頭陰風陣陣,他深深嘆了一口氣,“這不快要過年了嘛,大家就想著掙一波錢。”
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
富貴險中求。
可他們這也著實稱不上富貴。
瞎子河里每年掉入的尸體也沒有那么多。
大家一年也就掙個三五萬,還要承受其他人的白眼。
這次接了一個大單,明知道可能是有貓膩的,可是大家哪個不是在為了生活奔波奮斗。
人人都知道吃泡面不健康,但是當淪落到吃泡面的時候,哪里還能管得了健不健康的問題。
李芹只覺得有一股氣兒直沖腦門,她眼睛都紅了,憤怒的拍了朱長壽一巴掌,“你糊涂啊!那么邪性的東西你也敢撈!”
不僅是她糊涂,這里的人還都是蠢蛋!
既然他們這一行的行規都寫了有三步撈,那一定是證明撈了會出大事的,他們還真是膽子大,也真是不要命!
朱長壽一言不發。
當時確實是他們鬼迷了心竅。
朱大柱瑟瑟發抖,求助般的看向溫梨,“溫大師啊,我……我們知道錯了,現在后悔還成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