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窟都有相似的特點,空間緊密,衛生環境臟亂差,隨時隨地都能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就像生活在迷宮之中。
污水橫流、臟亂不堪。
還有人隨地大小便。
出了小平屋沿著凹凸不平的地面走向一處小道,昏暗的冗長的墻縫中,一眼望不到底,那股惡臭味清晰撲鼻。
饒是楚君越心理素質絕佳,都不禁擰了擰眉。
墻面拓寬的縫隙里,卻被人們走出了一條小路,還有衣衫襤褸的小孩在玩游戲,一個小男孩從墻縫中冒出了頭,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
小男孩嚇得哇哇亂叫,慌不擇路的跑了。
楚君越神情略冷淡,嗓音卻沉了沉。
“這是新納西州。”
楚君澈往后退了幾步,后槽牙都咬緊了。
他一直屏住了呼吸,此刻再也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來,那股作嘔的味道直沖天靈蓋,都懵了一瞬,“什么?怎么會呢。”
這是父親曾經待得最多的地方。
楚君澈對楚父沒什么印象,倒不是因為年歲小不記得,是楚父工作太忙了,常年不回家。
他想和父親待在一起,就要到楚父工作的地方生活。
楚君澈不愿意離開首都,楚君越也因為楚老爺子的安排,沒法留在楚父的身邊。
他們其實對父親這個人,都很陌生。
他們對那個男人的了解,都是出自別人的口中。
討厭楚父的人,咒罵他是大奸之人,歷史的罪人。
歌頌楚父的人,稱他是解救他們的菩薩,可惜壯志未酬,英年早逝。
楚君越一直刻意回避跟三大州有關的情況,心里好像有什么事壓著。
他沒說話,只往前走。
楚君澈驚訝道:“哥哥,我們為什么會來這里?誰送我們來的?秦肆哥和蓮生哥都不見了......為什么這里只有我們?”
“是不是景潤哥做的,他做事總是特別奇怪,這里離蒙特州特別遠,我們沒錢又沒手機,怎么回去啊?”
他有些擔心,想到了江稚月,她回家了嗎?她應該不會和他們一樣倒霉吧。
楚君越冷靜,沉暗的眸子里無波無瀾。
一路走來,他反倒是察覺了不對,將昂貴的風衣脫下了下來,隨意掛在手上。
“看來,這是他們單獨給我們的考驗。”他說。
楚君澈猶疑,“他們???”
楚君越沉默一瞬,“我不知道蕭景潤是用什么法子說服了爺爺,把我們送到這里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們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回去,爺爺會懲罰你。”
楚君澈抿著小嘴,不高興,“干嘛只懲罰我啊?”
“我已經退出了繼承人的選拔,興許爺爺把期望放在你身上了,如果你靠著身無分文,不借助任何力量,平安回到家里,他們都要高看你一眼。”
楚君越說得風輕云淡,似真似假。
入目所及的場景,他肅冷的臉上微微有了動容。
衣衫襤褸的老人匍匐在垃圾堆里,滿頭銀發,兩眼深陷,恍若行尸走肉。
身邊圍著一堆小孩,翻找著可食用的食物。
那一雙雙天真的大眼睛,臉上卻洋溢著膽怯又天真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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