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抓著欄桿的手微微捏緊,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只能每一步都走得大膽而危險。
如果鐘署長的兒子瘋了,他的指證毫無用處。
根據楚君越拿到的資料顯示,鐘仁在眾醫生的反復確認下,診斷他有狂躁癥,神經不穩定多種疾病。
但楚君越也拿到了暴亂初期,男人在醫院外面當街殺害暴徒的視頻畫面,暴徒下令要他去砍殺地上的孩童,他反手將暴徒一刀割喉。
殘忍的手法,符合神經病人激情殺人的行為特征,但他行兇完畢,轉頭看向地上哇哇大哭的孩童,滿是鮮血的臉上卻毫無狂暴的戾氣。
這和神經病人精神紊亂的行為認知不相符,真正的病人作案,是不會對其現場的其他人表現出特定的關注。
江稚月的推測說服了楚君越,楚君越認同了她的說法,所以得到命令的士兵,打開了病房門。
江稚月得以在士兵的陪同下,緩步走了進去。
她將地上的照片往前推了推,輕輕推到中年男人附近。
“鐘仁先生。”女孩的聲音很輕柔,如果有專業的心理醫生在此,便會發現江稚月眼下說的每一句,每一個音節保持著的節奏起伏,都是非常柔和親切的,讓人不自覺放下防備。
“你見過她嗎?”
江稚月將照片再一次推向男人面前,“這是我的母親,我想,您一定認識她。”
“她和您一樣,都是這世間不幸的靈魂,似乎所有的艱辛都格外青睞你們,逼迫你們在逆境忍耐,在不公掙扎,尋求著一絲安穩的生活。”
“但是,你知道有些人不會放過你,哪怕你什么都不爭,什么都不搶,就連你父親所蒙受的冤屈也可以遺忘。”
江稚月保持著更輕的聲線,中年男人背對著她,她看不到對方的神情,對方畢竟是惡名在外的危險重癥患者。
推測歸推測,江稚月可不想搭上自己的小命,她回頭望去,士寸步不離,楚君越也大步走了進來。
男人氣勢迫人,凡是他入場,周遭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
“鐘仁,我查了,現任警察署長是你父親的下屬,臥龍村的滅口案,是你父親交給他去辦的。”
“事后不久,你父親被他舉報受賄三千萬,在獄中自殺,而你也因為鐘署長在學校受到排擠,一氣之下,捅傷了同學。”
“再過不久,是你學校的老師和校長作為你的臨時監護人,把你送進了精神病醫院。”
“不過我查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他們把你送入醫院后,相繼都出國,永不再回新緬蘭州,你覺得他們是因為保護你,怕人尋仇,還是聽信了旁人的話,將你永生關在這不見底的囚牢里?”
沉默,漫長的沉默。
鐘仁身子動了一下,緩緩轉過身,抬頭看向楚君越的那一眼,卻是殺意畢露。
他手上攥緊的小刀,就朝男人直撲而去。
“你們楚家辦事不公!你們才是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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