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部大樓,監控室。
空空蕩蕩的房間里,整整一面墻壁的巨大監控屏幕,密密麻麻排列著。
每一塊屏幕都實時顯示著不同區域的畫面,鏡頭聚焦各處動態,不放過一絲風吹草動。
楚君越坐在陰影處,周圍一片靜謐,屏幕照亮的微光,將锃亮的軍靴映照得格外醒目。
皮革質地光滑如鏡,反射出深深冷光。
那張陷入陰影中的面容,深邃而立體,眉骨極為漂亮。
他手臂撐在椅背上,支著下巴,沉沉看著監控畫面。
江稚月的房間在連廊最后一處,昨晚半夜,守在門口的值班士兵被臨時調走。
從畫面里可以清楚看見,女孩房間的門悄無聲息打開,有人堂而皇之從正門走進去。
那人在進去前,還冷冷的望了一眼監控器。
楚君越看著那雙眼睛,手邊電話響起。
他拿起手機放在耳廓,剛一接通,聽筒里就傳來一陣直升機轟鳴聲,幾乎要沖破人的耳膜。
還有凌冽沉肅的聲線,“滿意你看到的?”
楚君越半夜臨時有事處理,離開了軍部大樓,沒想轉眼就被人鉆了空子。
這種感覺還真是......有些難以形容。
“你可真應該感謝我二叔。”凌冽而諷刺的聲線。
楚家二房的人最近急得慌,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什么陰損招數都用上了。
下毒不管用,就使上了高濃度致幻劑,然后把外頭的應召女郎塞到他的必經之路,就為了讓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身敗名裂。
楚君越能巧妙的躲開危險,江稚月卻成了“受害者。”
他可不相信這無聊的巧合。
“只敢偷偷摸摸出現的人,果然就配當做一場夢。”楚君越便說。
他忙了一夜,清晨剛回,此刻天還沒亮,外頭風雪大作,聽筒里環繞著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響嘈雜。
楚君越說完這話,便起身離開。
電話掛斷,一襲黑衣靠在直升機后座上的男人,眉目沉戾至極。
秦肆臉上向來沒什么表情,哪怕是執行任務的時刻,閃過的濃郁血光,也不能使他眼神發生任何變化。
秦肆唇形薄而鋒,天生就不像是會接吻的唇形,偏偏此時也染上了一抹濕熱。
他摘下手套,指尖冰涼的溫度觸摸著這絲溫熱,呼吸微微沉了沉。
直升機盤旋在高空,從空中往下看,萬物皆為螻蟻。
旁邊的下屬扯著嗓子大聲地匯報情況,秦肆冷眼斜睨過去,只道:“將她的尾巴都掃干凈。”
“還有,白家的人。”
當下能夠吸引全世界的目光,最具有影響力的新聞,無非是定于明日晚上的慶典儀式。
盛家為了給推選的新任繼承人造勢,可謂是鋪天蓋地的新聞報道著。
在離慶典儀式開始前的最后一日,依舊什么都沒有發生。
一切似乎都相安無事。
越是關鍵時期,焦灼的人不止是盛家,還有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