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坐著的,正是盛懷安。
他從車上走了下來,江稚月便大步朝他靠近,男人張開雙臂,作勢便要抱她。
江稚月腳步一怔。
盛懷安玩世不恭的臉上掛了笑,挑起的眉眼,平添幾許玩味。
“怎么,你該不會把我跟他們混為一談了?”
他的本性向來輕佻不羈,江稚月在酒桌上多碰見他幾回,便能知曉他和那群狐朋狗友平常都講什么葷素不忌的話。
但能讓盛懷安心生逗弄的人,也唯有江稚月一人而已。
他笑著調侃道,“我剛還在想,一分鐘之內你再沒有出現,我就闖進去要人了。”
他目光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唇,盛懷安臉上掛著的笑意,毫無變化,打開車門,便將女孩請了進去。
江稚月指了指懷里的資料,還有話要對他說。
盛懷安倒是配合,沒再說有的沒的,他在幫女孩系安全帶的時候,微微向前傾靠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貼近了她。
并不唐突的動作,盛懷安把握得極為巧妙,他緩緩勾起的嘴角,擦過女孩耳邊的發絲,那一股獨屬于少女身上的馨香直往他鼻子里鉆。
一絲躁動不安的氣息在涌動。
盛懷安鋒銳含笑的眼眸,忽而向上抬起,停留在少女優美的側臉上。
江稚月打開牛皮紙袋,翻看著里面每一張文件,神情格外認真。
盛懷安不由湊近了,“這就是他給你的東西?”
高挺的鼻梁輕觸她發絲間的浮動,鼻息溫熱。
他身形修長,似笑非笑,此刻薄唇湊近,低頭的角度貼近了女孩柔軟的長睫,仿佛下一秒便會觸碰那一瞬的禁忌。
江稚月抬頭時,盛懷安笑容照舊,不動聲色的往后靠著挺直了背脊。
他為她系好了安全帶。
跑車發動的轟鳴聲響起,盛懷安透過后視鏡,突然冷冷地瞥了一眼大門的監控器。
監控正對著他的方向。
盛懷安眉頭微動,甚至勾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秦家。
有一個被眾人視為禁地般存在的場所——自由格斗場。
這里是最殘酷的地方,被稱作吞噬生命的黑洞。
四周高聳的圍墻與世隔絕,封閉式的木屋,形成了一個禁閉的戰斗世界。
踏入這片場地,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感撲面而來。
堅硬如鐵的地面,歷經無數次激碰,早已布滿了深深不一的痕跡。
陽光透過厚重的云層灑下,無法驅散彌漫在頭頂的陰森氣息。
這里沒有憐憫,沒有退縮,只有強者才能生存。
這是每位秦氏族人的信條。
露天的格斗盛宴,兩邊跪坐著秦氏子弟。
臺上一襲黑衣的男人,黑色布條蒙住了他的眼睛,另一個看起來比他更為年長的男人,正揮刀向他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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