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秦父最討厭的不穩定因素,撇開她不清不楚的身世不談,即便她是盛家的嫡出小姐,秦父也永遠都不可能同意。
因為,秦肆愛她。
這犯了繼承人的大忌。
兩個年輕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少女如水晶般透明的眸子,望著男人冷若冰霜的眼神,她只是靜靜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便有什么東西在秦肆眼里消融。
秦肆或許也沒想到吧,他眼中的冷意盡數褪去,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竟極快地閃過了一絲怔仲。
她真的來了
這不是幻覺。
她在看著他,仍在急促的喘息,她的手捂在胸口,每一次心率的跳動都在與他的目光對望。
江稚月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對他說些什么,但那些話都止在了唇邊,秦肆看到少女的嘴角,緩緩上揚,勾起了一個極為溫暖的笑容。
恰似春日的光,消融了萬年不化的寒冰。
每個人都會沉溺于她的溫柔,語言的力量在此刻也顯得太過蒼白,江稚月無需開口,秦肆便已心領神會。
是他以命相搏,再次讓她靠近。
是她終于認清了自己的心,無法割舍對他的情誼么
她應該清楚形勢的危險,一旦他失敗,他的父親絕不會放過他,而她的出現,便意味著他的軟肋暴露無遺。
秦父心狠手辣,必定會利用她來要挾。
可她為什么還是來了?明明早已預見到可能發生的種種,他為什么依舊執著向她發出邀請函?
守在兩旁的秦家族人,皆嚴陣以待地等待最后的結果,在此之前,沒有人會選擇秦肆。
即便是站在高臺上的秦夫人,將每個人的表情盡收眼底,歲月未在那張保養極好的臉龐留下痕跡,高貴而典雅。
她的美麗中卻透著一絲冰冷,深邃的眼神里充滿了淡淡的冷漠,這就是秦家,一個沉浸在古板教條與森嚴規矩里誕生的家族。
還保留著些許鮮活氣息的,恐怕只有躲在竹園一隅的孩童了,年紀最小的胖娃娃手上還沒沾過血,悄悄地探出一個小腦袋,好奇地張望著。
“姐姐!”
他聲音清脆,帶著孩童特有的稚氣,奶聲奶氣卻又透著小霸道,“原來你不是秦肆哥哥的小老婆,是秦肆哥哥想要明媒正娶的妻子!”
這話響徹了整個試煉場。
江稚月定定地看著男人,秦肆手中揮舞的長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隨即朝著秦父猛劈過去。
對決,必將在這一局分出勝負。
“你都看到了?”高臺上的秦夫人余光輕瞥身后。
半明半暗的光線斜切成一道暗影,隱隱約約,似乎還有一抹身影靜立在此。
秦夫人輕嘆一聲,語帶勸慰:“還是放棄阿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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