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喧囂褪去。
病房里剩下江稚月和秦肆面對面,她神情略顯凝重,手里捧著本書,卻時不時地側頭,目光投向盛懷安的病房。
光線剛好打在她的臉上,襯得她原本柔和的神色愈發動人。
對面一雙眼睛深深地盯著她,不知是不是江稚月的錯覺,秦肆從天黑之后,保持著靠沙發的動作動也不動。
依然一副面無表情的臉,身上外套的扣子系到了脖子下方,筆挺板正的身形,腰間還掛著蝴蝶刀。
他實在是長得高大,渾身冒著血氣。
江稚月受不了他的目光,用手里的書擋住臉當做屏蔽他。
秦肆起身走了過去,每一步都在逼近江稚月,腳步聲很緩慢,每一步卻都像踩在女孩的心弦。
他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把她整個人攏在懷里,捏著她的臉轉到正面和他對視,“我很可怕?”
“成為了新任家主不忙嗎,把時間浪費在醫院,不太合適吧。”江稚月放下了手里的書,秦肆是個人形殺人機器,他收起渾身的攻擊力,就像變一個人似的。
在她面前,他從一只兇猛無比的巨獸,變成了靜靜待在原地的狩獵犬+守衛犬的雙重身份,似是想更進一步的觸碰她,又礙于之前發生的事,男人冰涼的指尖停留在她的臉頰。
他撫摸著她的臉頰,輕柔而緩慢的力道,眸色隨著停留的時間漸漸越來越深。
“你的傷口還沒有處理。”江稚月用指尖微點了一下他的肩膀,秦肆表情明顯更不對勁了,他側頭指了指桌上放置的醫療箱。
十分鐘前,護士自告奮勇的想為秦肆處理傷口,秦肆眉頭越皺越深,發出了一聲冷笑,便沒有人再敢靠近他。
他指示把醫療箱放在離江稚月非常近的地方,意圖不言而喻,有他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她,江稚月擔心不采取行動,秦肆可能會整晚都保持同一個姿勢。
“你不會說話,表達你的想法么。”
江稚月打開醫療箱,里面擺放著整齊的藥水棉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似乎每一次和秦肆單獨相處,都不可避免地要為他處理傷口,他似乎一直都在受傷。
沉默許久,秦大少爺終于打破了夜的寧靜,開口說了整個晚上的第一句話:“你不生氣了?”
他指的是關于盛懷安的事情,以及今晚他們三人私下商量的決定,江稚月起初沒注意到,直到顧兆野戀戀不舍的走了,還問她晚上想吃什么,他讓私家廚師做好了送來。
這時她才意識到他們三個人已經將她每晚的時間瓜分完畢,美其名曰保護她。
“我生我自己的氣,你給我發邀請函,那是你的舉動,做決定的人是我。”她并不會遷怒秦肆,是她的心在某一刻產生了妄動,這和秦肆無關。
她不是一個喜歡找理由責怪他人,把責任全部推到別人身上,以此撇清關系,好尋求心理安慰的人。
“我大意了,有些事情沒有解決,我沒有任性的資格。”
“你聽到了什么故事。”秦肆的聲線冷淡響起,黑色的立領外套解開兩顆,露出古銅色的肌膚。
江稚月對男色沒有太多沖動,但看到秦肆脫衣服,她總會被他褪去衣物時,那股強烈炙熱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嗆到。
她有些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