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潤告訴綁匪,既然他們知道他的身份,殺死他就是下策,他既然來了貧民窟。
懇請綁匪如果一定要殺死他,那么請讓他在貧民窟生活一個星期。
底層民眾覺得他是權貴的產物,那么他也可以體驗成為貧民窟的產物,至少也該讓他明白,為什么他們如此痛恨上層。
年齡尚小的蕭景潤便有如此覺悟,震撼了所有人,大家都同意了他的決定,放任他在貧民窟生活,并且警告他,這方圓百里都是被當局拋棄的地方,他別想逃跑,他根本跑不出去的。
那自然成了蕭景潤終身難忘的體驗,這場貧民窟的體驗和他的生死相連,刻骨銘心,永生難忘。
他看到了繁華以下的世界,像撕開了這個世界最丑陋的一面。
七天期限已到,他也終于聯系上蕭老爺子。
而綁匪的首領,卻在贖金沒有到手前釋放了他,對方一言未發,只是希望他能銘記這七天的經歷,并把他所目睹的一切告知他的總統祖父。
更期望能在蕭景潤的心中播下一顆種子。
“你們是有能力改變世界的人,為何不愿意做出改變呢?哪怕只是一點點,我的孩子就能吃上一口飽飯了。”有蒼老的婦女聲淚俱下,望著蕭景潤那幾乎融進光里的背影,大聲呼喊著道。
那聲音已經隨著時間遠去,蕭景潤回頭,什么都看不見。
只聽到耳邊子彈的紛擾,凌亂的腳步聲。
蕭老爺子承諾他,不殺這些無辜的綁匪,最后在他安全回到蕭家的當晚,主犯都已經全部被處決。
他再次回到原處,廢墟早已化為了焦土。
這就是蕭景潤的故事。
當蕭景潤說完這個故事,剛好走到樓下,侍從恭敬的為他拉開車門,男人得天獨厚的身形,仍像融在光影里。
耀眼的驕陽,將他挺拔的身影勾勒得更加深邃,仿佛他本身就是一幅畫,與周遭的萬物都格格不入,卻又無比和諧。
“我的故事,能否打動你呢?江稚月同學。”
男人的笑容融在了浩瀚的天光。
江稚月的意識定格在男人的微笑上,不知什么時候沉默了,秦肆半晌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他轉過身去,下一刻她臉頰幾乎埋進他雄厚的胸膛。
“看來,你和蕭景潤進行了一場愉快的談話。”秦肆冰冷的眼瞳卷起凜冽的漩渦,冷冷的薄唇抵在她唇角。
江稚月敢開口反駁,他便會毫不猶豫地咬上她的唇瓣。
她緊抿住了唇,側頭躲過他的侵襲,“不要這樣。”
這種語氣讓她聯想到了牧蓮生,陰晴不定的陰陽怪氣。
江稚月推了推硬邦邦的胸膛,秦肆的肌肉太結實,她使上力氣也沒把他推動,秦肆冷眸不動地注視她,手掌抬起,像安慰害怕的小動物一樣壓了壓她的頭頂。
他動作緩慢,甚至帶了一絲遲疑,秦肆也不太習慣做出過于親昵的動作,“哪樣。”
他只是好奇她和別人相處會聊些什么,會不會像他一樣,她總是不知道該和他說什么。
秦肆本身不是話多的性子,江稚月不愿開口,他貧瘠的男女聊天話題更不知道要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