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越眼神里的情緒冷了幾分,“我心里有數。”
樓下病房。
白妍珠倚靠著軟枕,早已蘇醒。
“啊——我的臉!!!”
她的慘叫聲在整層樓回蕩不止。
護士們用力拉扯著她,以防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觸摸到臉上的疤痕。
終歸還是晚了一步,那股如烈火焚燒般的灼痛感蔓延白妍珠的半張臉,她下意識地伸手觸碰,便察覺到了臉上的紗布。
白妍珠頓時意識到了什么,開始瘋狂地撕扯包裹在臉上的紗布,狀若瘋狂地拉扯著,恨不得將臉上的皮膚一同扯去。
“姐姐!你冷靜一點!”
白若妃死死地抓住她的手,滿含熱淚。
“姐姐,你會沒事的,相信我!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啊——!!!”
這樣聲嘶力竭的慘叫,光是讓人聽到都不得不讓人止住腳步,震顫不已。
蕭景潤離開病房,踏著樓梯一步步走下去,正聽到了這陣陣痛苦的哀嚎。
他眼里的溫度不再柔和,黑如鴉翼的睫毛在全景窗透進來的光影下,眼瞼處乍一看像是灑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極致的溫柔和不經意間露出的冷漠,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此刻,男人臉上的冷漠竟讓侍從不由自主地低聲說道:“聽聞白小姐毀容了……少爺要去看一下嗎?”
兩人自幼相識,蕭夫人對白妍珠素來欣賞,常常邀請她到家中彈奏鋼琴,得知白妍珠的遭遇后,蕭夫人第一時間便趕去探望。
蕭景潤此趟前來醫院,雖說目的不是白妍珠,但把場面功夫做到無懈可擊,籠絡人心,是他駕熟就輕的本事。
“楚家二房那位少爺,據說已經交給了楚老爺子,還不知道是個什么下場......”侍從小心翼翼地又說,一邊密切關注著蕭景潤的神情變化。
各家繼承人的爭奪戰都在打響,唯有蕭家置身一個相對寧靜的局勢。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蕭家的太平下,實則暗流涌動。
兄長們猜不透蕭景潤的心思,也無法找到他的軟肋。
即便終于有人察覺到,蕭景潤似乎待江稚月有所不同,也失去了下手為強的機會。
蕭景潤的話音散在空氣里,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壓迫。
“將稽查署最近接到的所有涉及白家相關的舉報信件全部公開。”
他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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