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冰冷的氣息破開了休息室的大門,楚君越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像一只龐大危險的巨獸。
秦肆手中的蝴蝶刀破空射出,寒光凜冽,直逼楚君越而去。
楚君越早有預料,一個敏捷的側身躲過,這大抵是他們成年后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較量,彼此間積攢已久的濃重敵意在這瞬間徹底爆發。
秦肆很快輕輕推開了懷里的女孩,囑咐道:“出去。”
休息室在靈堂偏后的地方,楚君越倒不是做事沖動之人,如果不是休息室的門被上鎖,也不會直接以蠻力打開。
楚君越的眼神分明沒有落在江稚月身上,秦肆卻心知肚明他為誰而來,若不能光明正大地擊敗楚君越,這個男人將永遠無法釋懷,也不會心悅誠服。
男人之間的決斗,應當以男人之間獨有的方式來解決。
秦肆早料到會有這么一天,換句話說,他一直在等待楚君越找上門來,他們都是驕傲之人,絕無可能同意共享。
即便他們同時作為追求者,在他們心中也唯有贏家才有資格。
這和江稚月的選擇無關,這僅僅是遲來的較量。
江稚月應該做些什么阻止,顯然這兩個人都不會搭理她,高傲如秦肆,也不屑于讓江稚月來卷入三人間的感情糾葛,這是他早就要解決的問題。
秦肆扯著嘴角的弧度,“輸了的人,這輩子永遠離開蒙特州。”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認定楚君越必敗無疑,讓他留在歸屬地。
楚君越體魄高大而挺拔,身姿板正,臉上的表情愈發顯露出那種典型的軍官氣質,他那張臉如果戴著軍帽,半張英氣的面容隱在帽檐的暗影中,更顯貴不可言。
而那股陰煞氣就像要把人吞了似的。
新緬蘭州對長官的要求,必須身著統一的制服,佩戴黑色軍用手套,楚君越不喜歡這種東西,尤其是雙手被一層密不透風的東西覆蓋。
他神情冷肅剛毅,凸起的喉結微微地滾動了下,話聲冷硬地從唇間溢出,“你未免太過自信。”
這兩人針鋒相對,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濃烈極了。
“稚月,你出去。”楚君越終于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克制又穩重,“這與你無關。”
“這是我外公的葬禮。”江稚月總算有了機會開口,迫使這二人搭理她,“你們要打架嗎?鬧得外面的賓客都跑進來看熱鬧。”
楚君越被噎了一下,秦肆也被噎了一下,江稚月轉頭,無奈地遂看向秦肆,“我把心里話都告訴你了,你明白我在想什么。”
秦肆眼神沉了沉,向前走了幾步,從墻壁上取下了那把被牢牢釘住的蝴蝶刀,重新別在腰間。
“我們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