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挑選了一條與他相遇的方向完全相反的小路,希望能夠遠遠地避開。
然而,命運似乎另有安排,正如那輛疾馳的跑車從她身前呼嘯而過,當她回頭望向攝像頭的那一刻,一切又變得不同了
而周秀芝從拿到這個視頻,看到畫面中的那一刻,一切似乎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了。
她決意從秦肆的世界離開,逃過這段本應屬于他們的劇情,自那一刻起,她就進入另一段全新的故事篇章。
這個故事里,多了周秀芝,多了白家兄妹
秦肆卻依舊身處這個故事。
如此相近,她仍能感受到他結實胸膛下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秦肆低下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挺巧。”
江稚月彎了彎唇角,“是啊,真巧。”
亦如四年前,她從未逃離與他的交集。
江稚月松開手,退出他的懷抱,秦肆環著她的腰,把人抱得更緊。
“這就是你想說的?”
江稚月又問,“那個時候,你在想什么?”
倒在血泊里,瀕臨死亡之際,秦肆在想什么呢?
是把那個背刺他的保鏢丟到海里喂鯊魚,還是等他查明真相,把背后主謀碎尸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那時秦肆的充滿了戾氣。
可恍惚中,又覺得不是這樣的
那股強烈的失控淹沒了他,直到得到救治,躺在高級病房的床上,那種強烈的失控感也沒有消散。
父親告訴他,他的救命恩人是白家的千金小姐,白妍珠。
他們前來探望他,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關切與溫暖。
秦肆卻只覺得吵鬧,直覺告訴他,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那會是什么樣呢?
秦肆也不知道,從他被暗算倒在血泊里,事情便超出了他的預料。
后來,父親告訴他,白妍珠別無所求,只希望能與他締結婚約,她喜歡他,一見鐘情。
這荒謬的說辭,父親簡直把他當做了三歲稚童。
“我覺得事情并不是這樣的。”秦肆說:“但我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會是什么樣。”
“六月二十一號那天,你沒有選擇改道而行,你會遇見我嗎?”他突然發問。
江稚月心跳滯了滯,這人看似沉默寡言,實則又是一個其智近妖的。
她掙脫了懷抱,大步向前走去,秦肆佇立在原地一會兒,默默追隨著那道漸漸遠去的背影,美麗而纖柔。
風吹起了她披散的長發,秦肆邁開長腿,幾步跨上前,并肩而行。
地面的倒影,兩人的影子交疊著,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吹來的風,黑漆漆的夜,整個世界卻像亮堂了許多。
“現在這樣也挺好。”
他牽起了她的手,勞斯萊斯停在校門口,這是秦肆為數不多的一次沒帶司機的出行。
他放慢了車速,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悠悠然開了兩個鐘頭,還在環島路口繞了兩個圈。
江稚月佯裝沒見,秦肆理所當然,“不想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