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的夜,籠罩一片極郁的沉暗。
男人皮鞋踩在破敗的水泥地上,那張面無表情的俊顏,被一層駭人的冰霜籠罩。
光自他纖長的眼睫透出,那雙深幽晦暗的眸子定定地看著牢里的女人。
燈光忽明忽暗,整個世界都好像變得抽離。
秦肆往前邁出一步,中年女人立馬嚇得放聲大叫,“你想干什么?不是你們要我說故事嗎?這個故事你們不滿意嗎?”
“這不是你們想知道的真相嗎?你們在因為什么生氣,憤怒?是,我偷盜了嬰兒!我調換了兩個孩子的人生,但這不是自你們的祖輩......就帶給我們的嗎!?”
“何為貴命,何為賤民?這是你們告訴我們的啊!我努力改變這一切,何錯之有!?”
“你想干什么,殺了她嗎?”
楚君越上前一步攔下了秦肆,“這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這個故事版本的主人公,一個是白妍珠,那么另一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秦肆臉色沉郁得厲害,嘴角拉成一條平直的線,毫無溫度。
“低劣。”
這就是他給平民的定位。
這個故事絕不能為外人所知,鏟除每一個知曉真相的人,便可永遠掩蓋事實。
決不會讓這等事實公之于眾。
“我查清楚了,她當年下車的車站是新緬蘭州。”楚君越和他相對而站,光影切割的畫面,一黑一白。
這說明什么?線索對上了。
有些緣分,原來很早以前就注定的嗎?
早在十幾年前,她便落到了楚家的歸屬地,這么多年,江婉柔帶她幾經輾轉,來到了他身邊
楚君越道:“庭審結束后,這個女人交由你處置。”
秦肆:“現在。”
楚君越:“解決完這個女人,下一步找到白夫人,順便把她滅口嗎?明日的庭審就失去了意義,你難道不知稚月想做什么?”
他語氣沉著,“作為她選擇的伴侶,去找出那個幕后黑手,這是你應盡的責任。”
“有人匿名寄信給白夫人,還拿到了稚月的血液樣本,接下來的兩天內,你不能把人找出來。”
“那么我就再也不會放開稚月。”
黑色軍靴完美包裹著修長小腿,整個人英武又凜然,楚君越和秦肆擦肩而過,頭也沒回地離開。
秦肆定定地看著牢里的中年女人,年輕男人那樣一雙眼睛太過可怕,像吞噬生命的惡魔,能從他的眼睛看出惡意、涌動的殺意。
而這樣的男人,正是白家期望的良配。
對方不會放過她的,她會經歷比死還要恐怖的折磨!!!
李娟滿是懼意,沖上前卻又抓著欄桿,磕頭求饒,“秦少爺,這和妍珠沒有關系,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庭審當天。
立法界最高官員的兒女肇事逃逸,白夫人被解除職務,白父銀鐺入獄,昔日風頭正盛的白家一朝淪為了過街老鼠。
法庭外無數攝像機對準了從車上下來的白若妃和白若舟。
江稚月站得遠遠,第一次瞧見了白若舟的臉,龍鳳胎長得有些相似,白若舟有些男生女相,個頭很高,極為健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