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千鈞一發之際,法警們控制著白若妃,白若妃等的就是這一刻,伸手搶奪法警的配槍。
她的人生不該是這樣,這件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不會有任何人敢作證!
周秀芝提供的視頻不足以定性她的罪行,找最好的律師,即使不能完全脫罪,她也能少判好幾年。
江稚月的證詞卻把她置于死地!周秀芝竟懇請法官判處死刑!
白若妃不能接受這種結果,如果她的人生充滿了變數,那么江稚月就是最大的變數,她不好過,江稚月休想好過!
同歸于盡!
江稚月回頭剎那,從白若妃年輕稚嫩的面龐窺見歇斯底里的瘋狂,拒不認罪的偏執。
黑漆漆的槍口就對準她,瘋狂咒罵,“你這個害人精,都是你的錯!為什么從你出現,我們的人生就變得一團糟!”
“你不過是貧民窟的野種,像你這樣的人踏入我們的世界,搶走了我們的一切,你才是最該死的!”
她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去死吧,去死!”
白若妃為何如此厭惡她?
江稚月想,這是強行扭轉劇情帶來的負面結局,一方的命運被改變了,同樣另一方的命運隨之偏離了原定的軌跡。
周秀芝坐在原告席上,和混亂的人群截然不同,她目光如炬,直直地投向白母。
白母面色煞白,活像被抽干了生機。
“不——!”
她無力地張開嘴,想要發出聲音。
像是那個雨夜,周秀芝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姐姐,她抱著對方慘不忍睹的尸體,發出的絕望。
“不——!”
不可以骨肉相殘!
周秀芝看懂了白母每個眼神,她知道白母想說什么,想阻止什么,但這無濟于事。
桌上擺放著的病歷單白紙黑字注明著,白母深受打擊,情緒不穩,被確診失語癥,今天的論述全權交給律師代理。
她甚至患上了行動障礙癥。
一顆子彈破空而來。
尖叫聲四起。
江稚月正欲閃身躲避,一只大手拉住了她,轉瞬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后腦勺被有力的大掌壓著,整張臉全部貼在了男人健碩的胸膛上,秦肆迅速舉起槍,子彈以更快的速度射向白若妃。
沒有人能在他的槍口下生還。
周秀芝死死盯著那顆飛速旋轉的子彈,它會穿透白若妃的胸口,致命一擊后,白若妃會倒下,在血泊中終結生命……
她連眼睛都不愿眨動一下,眼中涌動出詭異的興奮,似乎這才是她期盼已久的結果。
是她渴望看到的畫面!是她要求江稚月出庭的真正意圖!
她到底想要什么?
那雙充滿仇恨的眼,亦是在混亂的尖叫聲中,惡狠狠刺向了秦肆。
江稚月仿佛做了一個噩夢。
庭審結束后,連續兩個晚上都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腦海里總會晃過白母一雙哀慟的眼睛,秦肆開槍后,被擊穿了小腿的白若妃便無力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