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如此,顏馨才有可能按捺不住,主動將權明赫白月光相關的事情吐露出來。
雖說沈毓凝并不在意權明赫心中的白月光究竟是何人,可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當初,柳詩函或許便是巧妙地利用了白月光在權明赫心中的特殊地位,設下圈套,讓顏馨不慎入了局,失了寵愛。
現在,沈毓凝得趕在柳詩函對自己出招之前,把白月光之事了解明白,如此,待柳詩函有所算計時,她方能從容應對,不至于陷入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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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靜謐得仿若與世隔絕之地。
秋風瑟瑟,帶著絲絲涼意,悄然拂過每一處角落,似是要將秋夜的清冷滲透進萬物之中。
葉錦書一襲黑色錦袍,身后是同色系的披風,披風的一角在夜風中輕輕飄動,更添幾分瀟灑與冷峻。
夜色籠罩下,他整個人與黑夜融為一體,卻又因卓然的氣質顯得格外醒目。
他站于一棵大樹下,長發高高豎起,幾縷發絲垂落耳畔,在如水的月光傾灑之下,面容宛如謫仙下凡,清冷而俊美。
沈毓凝身著一襲藍色紗裙,裙擺層層疊疊,薄如蟬翼的輕紗隨風輕舞,縹緲虛幻。
她身后跟著藍鶯和希彤,二人手中各拿著一盞燈籠,昏黃的燈光在夜風中搖曳,照亮了腳下的小路。
在看見葉錦書的身影后,沈毓凝道:“你們二人不必上前了。”
希彤和藍鶯腳步當即停住,站定在原地,背過身子。
沈毓凝朝著葉錦書緩緩走去。
葉錦書站在那兒,手中正拿著香囊,修長的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
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飽含深情,又似乎夾雜著絲絲心疼。
待沈毓凝走近,他微微躬身,聲音沙啞,帶著幾分壓抑的情緒:“臣參見沈婕妤。”
“葉將軍不必多禮。”
沈毓凝輕聲回應,目光順勢落在他手中的香囊上。
他們相識相處多年,彼此間默契十足,往往只需一個眼神、一個物件,便能知曉對方心意。
當初給葉錦書香囊時,他自然明了她所求何事。
“查到什么了嗎?”
葉錦書緊握香囊,眼眸中閃過一抹狠厲:“香囊中混有紅花粉末,你若是日日這般接觸,長此以往,自然會落下宮寒腹痛的病癥。”
說罷,他心中一陣滯痛。
她當初在郡王府時,便受盡妾室欺辱,入了皇宮不想還要遭受這樣陰狠的算計。
以前在西北,她是沈家和葉家捧在手心百般疼愛的大小姐,何時受過這般委屈。
沈毓凝面上瞬間浮現出一抹悲涼。
她仰頭,望向高懸的明月,似是想借清冷的月光,壓下心中的酸澀。
“果然如此,原本以為從郡王府入了后宮,陛下身邊至少沒有特別偏心的女子,我想著,只要謹小慎微,也能在后宮安然度日,可不曾想……陛下的寵愛,竟成了原罪。”
她微微咬唇,眼中滿是哀傷。
“我如今落下了宮寒之癥,是不是往后便再也懷不了孩子了?等我人老珠黃,沒了帝王寵愛,也許就要孤零零地在后宮中度過余生……”
“也或者等不到我老了,便早早香消玉殞。”
說著,她的身形微微顫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