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方鈺似乎也懂了什么:“既如此,那我和趙七子便回宮了,你且好好休息。”
她邊說著,邊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角。
身旁的蓉紫攙扶著她。
趙柔柔像是才回過神來,身子一顫,趕忙應道:“嬪妾告退。”
而后便低著頭,快步跟上蘇方鈺的腳步,一同離開了瑤華宮。
沈毓凝看著趙柔柔的背影似有深意,一旁的希彤也覺著不對勁:“娘娘,您是覺得趙七子不簡單?”
“不管簡不簡單,本宮只在乎想要傳達的消息能否傳達出去。”
沈毓凝將手搭在希彤手腕兒處,“走吧,本宮最近喝了周奇的藥,的確有些困乏,該休息了。”
永安宮內,氣氛卻透著幾分森冷壓抑。
柳詩函神情冷酷,冰冷的視線落在面前身著宮女服飾的女子身上。
女子被她看得身子微微發抖,頭也垂得更低了,不敢與她對視。
“所以沈毓凝真的懷孕了?”
柳詩函的話從牙縫中擠出來。
低著頭的女子趕忙回道:“是,李太醫親自診的脈,應該沒有錯。”
“廢物!”
柳詩函頓時怒從心頭起,抬手將一旁桌子上的茶杯徑直朝著女子扔了過去。
茶杯狠狠砸在了女子的肚子上,瞬間,滾燙的茶水飛濺出來,打濕了女子的衣裳。
熱度透過衣裳,燙得女子肌膚一陣刺痛。
女子忍不住小聲驚呼了一下,可隨后便緊緊咬著嘴唇,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身子抖得如篩糠,卻只能默默承受著柳詩函的怒火。
“娘娘恕罪。”
柳詩函滿心怒火,看著她一副懦弱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本宮能讓你在后宮像現在這般活得滋潤,也能瞬間讓你一無所有,你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女子不敢反駁,只能低著頭,一聲不吭,任由柳詩函發泄。
“你在沈毓凝身邊這么長時間,竟然都不曾發現她懷孕?還讓本宮在家宴上陷害她,結果呢?”
“本宮的傷現在還沒好全,沈毓凝卻毫發無傷!”
就在柳詩函一陣輸出時,一個宮女走了進來。
柳詩函抬眸看了一眼,見是她放在瑤華宮的眼線周清,臉色緩和了些許。
“奴婢參見娘娘。”
周清恭敬地行禮道。
柳詩函微微皺眉,“起來吧,何事?”
“娘娘,這是奴婢從瑤華宮偷偷拿出來的沈婕妤正在喝的安胎藥藥渣,奴婢特意拿給張太醫瞧了瞧,您可知這里面有些什么?”
周清的臉上帶著幾分小雀躍。
張太醫是柳詩函的心腹,向來只聽她的吩咐行事。
柳詩函見她這般神情,心中一動,挑眉問道:“怎么,對本宮來說是好事?”
“娘娘,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呀!”
周清趕忙回道,眼中閃著興奮,“奴婢取這藥渣,原本只是想著為您查查,看看沈婕妤是否真的有孕,可張太醫看了這藥方后,竟說這里面有少量落胎的藥物!”
柳詩函瞪大了眼睛。
喃喃道:“沈毓凝這胎陛下那般看重,甚至太醫院里關于她的病歷都無人能隨意查看,究竟是誰那么有本事,竟然能在沈毓凝的安胎藥中下落胎的藥物?”
她心中詫異,可更多的卻是驚喜。
沒想到這事兒還有這樣的轉折!
轉瞬之間,柳詩函便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中透著幸災樂禍之色。
輕聲笑道:“沒想到本宮還沒動手呢,就有人開始對付沈毓凝了,這才是真的可喜可賀。”
低著頭的女子眸光閃過異樣。
為何李太醫沒有查出沈婕妤身體的異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