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見她們這互相袒護的模樣,頓時笑了。
“行吧,砸他是沒錯,不該鬧得那么激烈,怎么還掀起轎簾來了,雖然那小混蛋是有點沒上沒下的,但只怕帶壞你們名聲。”
阿措聽話,只老實點頭。只有燕燕,還意猶未盡,道:“等著吧,我到時候告訴景煜哥哥,又揍他一頓。”
提到崔景煜,阿措自然悄悄看清瀾反應,凌波自然也看,但見自家大姐神色平淡,仿佛古井無波,索性道:“你別指望什么景煜哥哥了,他這副撇清的樣子,仿佛不認識咱們家似的,看了真讓人生氣。讓他作去吧,到時候被盧文茵姐妹狠狠算計了,才知道厲害呢。”
凌波這么一說,阿措也不好問別的事了,大家烤了一陣火,烤熱了身子,各自洗漱入睡不提。
花信宴是五日一侯,滿打滿算其實只有三天是休息的,所以張弛有度尤其重要。梅花宴第二天,大家索性睡到了半上午,只有清瀾仍然是每日雷打不動卯時起床,凌波都躺在床上笑她:“可惜沒有個官給你做,不然天天點卯一定是準時的。”
清瀾也不催她們,只帶著管家娘子們灑掃庭院,下大雪,鳥雀都無處覓食,清瀾在檐下懸掛小竹籃子,里面放著各色糧食,給鳥雀取食。阿措和燕燕都晚起,睡在炕床上,隔著琉璃窗看鳥雀吃東西,燕燕一個個給她講解,什么是麻雀,什么是噪鵑,黑白色的鳥是喜鵲,哪些鳥吃谷子,哪些鳥吃蟲子,燕子過年是要飛去南方的,開春才會回來。說得頭頭是道,聽起來倒也有趣。
凌波散著頭發,披著狐肷過來,聽她正說這個,頓時笑了,在燕燕趴著的屁股上打一下,道:“小王八蛋,偏偏在這些事上花心思,要是在花信宴上有這一半用心,就不用我們操心你了。”
燕燕見她端著桂花糖過來,知道她是昨晚聽見自己想吃,連夜讓人弄來的,頓時笑嘻嘻吃糖去了。臥室里只剩下阿措和凌波,凌波端著小碟子,喂阿措一顆紫姜,自己也坐在床上,側身去看外面的鳥雀。
阿措仰著頭看了她一會兒。
也許是崇拜凌波的緣故,她一點也不覺得凌波長得有多普通,就像吃點心,漂亮的荷花酥固然可口,但簡簡單單的白米糕也自有她的風致。
所以她認真請教起凌波來:“二姐姐,怎么讓男子聽自己的話呀?”
凌波正喝茶,險些嗆一口,但她是好強的人,絕對是不能顯出慌張來的,清了清嗓子,認真答道:“阿措問的是花信宴上找適合自己的王孫子弟的事嗎?”
阿措渾然不覺自己問到了凌波的軟肋,還認真解釋道:“不是的,找王孫子弟姐姐已經教給我了呀,花信宴的三甲是崔侯爺,魏小侯爺,還有一個要等今年春闈舉子出來。我想問的是,找到王孫子弟之后,怎么讓他們聽我的話呀?不然嫁了他們又有什么用呢?”
到底是十五歲的女孩子,雖然在外面規矩森嚴,在家里,還是容易問出這種讓凌波都手抖的話來。
但凌波面上還是波瀾不驚,還糾正她道:“阿措是想知道怎么做夫人是吧?”
阿措想了想,勉強道:“也可以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