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賀一賀她?”沈碧微不知道什么時候退了下來,明知故問地道。
凌波白她一眼,但也顧不得說她這個,而是壓低了聲音道:“你別在這里嘻嘻哈哈的,現在不是玩的時候,殿下這樣看重你,你還不上去好好伺候著,別又被有心人占了先機了。”
她心思重,這時候講話句句小心,所以也就喪失了一部分威力,以至于沈碧微壓根不怕,還笑嘻嘻地在一邊逗燕燕玩。
阿措看著,更替凌波著急。她現在是凌波最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只覺得人人都不靠譜,清瀾姐姐雖好,但卻太恬淡了點,一點也沒有力爭上游的心思,燕燕么不用說,小糊涂蛋一個,韓姐姐身份雖高,但實在太忙,況且沈家少夫人也不好全心全力為葉家籌謀,沈碧微倒是身份高,又有閑,但一整個不求上進,比燕燕還讓人生氣。
其實沈碧微人極好,常常一邊逗燕燕一邊也逗她,并不冷落她,但她心中只有焦急,哪里還有心思玩。
那邊長公主殿下正聽著幾個郡王妃給魏夫人出主意商議辦封侯宴的事,只有京內頂尖的世家夫人小姐仍在長公主駕前伺候說話,稍差一點的,也至少是何夫人家這樣的新貴權臣,其余的人家都識相退下來了。按理說,沈碧微是最該在前面的,畢竟宗室之外的小姐,長公主只問了她和魏樂水的話。但她偏偏也退下來,帶著燕燕和阿措去一邊的暖閣玩。直接把長公主面前的位置讓了出來,讓盧文茵有機會把盧婉揚帶了過去。盧婉揚倒也一副蕙質蘭心模樣,上去請安,先道:“婉揚給長公主殿下請安,殿下福壽安康,善緣綿長。”
平郡王妃聽了便笑道:“婉揚,你怎么知道殿下供佛呢?”
盧婉揚只是笑而不答,一副守口如瓶的模樣。阿措一看,就知道她是討長公主殿下的好,清瀾姐姐教過,宮闈里的人,最講究慎言多思,憑什么話,最好爛在肚子里。要是盧婉揚說出她在報德寺里見過長公主殿下的事,反而落了下乘了,顯得輕狂。
果然長公主殿下聽了,就朝她頷首,微微笑了一笑,道:“婉揚和我在報德寺有過一面之緣。”
平郡王妃聽了,自然是又追問起來,問是哪天的事,又問起盧婉揚為什么去報德寺,盧婉揚于是順理成章,說出為母親祈福的事來,又有盧文茵在旁邊平添許多她素日孝順的佐證,引得夫人們夸贊孝心不已,一片其樂融融。
阿措看著,都明白了凌波姐姐當日的恨鐵不成鋼——都是沈碧微,自己騰出位置來,不然哪有盧婉揚這樣的好事。偏是這樣的時候,她偏還帶著自己和燕燕出去玩,連在長公主殿下面前應個卯都不愿意。
阿措進了暖閣,還戀戀不舍回頭看,只覺得是巨大損失,沈碧微還逗她:“好了,你們兩個姐姐都跑了,跟我走吧,燕燕,我上次給你的小馬還有嗎?你們就在這玩吧。”
燕燕立刻拿出來幾個,遞給阿措,阿措并不接,自己走到一邊,生悶氣。
她本來是氣自己,不能幫葉家姐妹的忙,一句話也說不上,但燕燕偏來惹她,還拉她道:“我們出去玩吧?”
“出去干什么?你沒聽二姐姐說了,花信宴是正事,不準亂跑。”阿措的口氣像極了凌波。
燕燕只笑嘻嘻:“那二姐姐自己還跑了呢,行了,別氣了,我帶你出去買吃的去。”
她一面說,一面拉阿措的手,卻被阿措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