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叡牽著她的馬往陽光里走,她連頭也沒回過來看魏禹山一眼。
阿措騎了一會兒馬,推說累了,去更衣,帶著丫鬟楊花和小月穿過了半個校場,回魏府的內院,經過回廊,被魏禹山一把抓住,十八歲的少將軍穿朱紅錦衣,氣得眼睛都紅了,將她按在墻上。
“小侯爺,這是什么意思!”楊花立刻如臨大敵,看一眼小月,是示意她去叫人的意思,小月也被她教得乖了,立刻提裙就走。
少年人的心意,熾熱如烈火。一個是不懂京中規矩的邊疆少將軍,一個是初入京中花信宴的江南少女,因為年紀小,所以不知輕重,就算聽了許多規矩,并未學會,才會有這硬碰硬的交鋒,看著就覺得痛。
但阿措手段雖然未足,但也學會了凌波的獨斷專行,自己還沒脫身,先朝著小月道:“小月,不準去。”不管楊花露出多么不贊同的神色。
她約束住了自己的侍女,繼續昂著頭看他。少女的面孔艷麗如六月的榴花,幾乎要灼傷人的眼睛。
魏禹山咬緊了牙關看著她。
“你為什么讓岑叡給你牽馬!”
“你不是也給盧婉揚牽馬嗎?”阿措只平靜反問。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像擁有了一匹不馴服的野馬,知道危險,也知道是玩火,但少年的身體靠得這樣近,錦衣下的胸膛炙熱而起伏著,看著你的眼神既憤怒又克制,會為你的一句話露出被刺傷的神色。你清晰知道自己可以掌控他的情緒,光是想想,就知道心中像有熱流在涌動。
原來這便是做紅顏禍水的感受。
“我以后不會了。”魏禹山抿緊了唇道。
阿措并不買賬。
“先說清楚。我可沒有跟你做什么交換。”
“是我自己的決定。”魏禹山立刻就上鉤。
阿措于是得寸進尺。
“那我還去找岑叡騎馬呢?”她平靜問他。
這一句刺痛了魏禹山,他眼中又露出那種憤怒的神色,一拳打在了墻壁上。魏家的宅邸雖然是經年的矮墻,但這一拳下去,他的手也仍然受了傷,拳骨上立刻流了血。
“小侯爺!”楊花驚呼,但被阿措的眼神制止,不敢上來。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從一開始就是,什么岑叡盧文茵,都不過是過客,阿措知道,他也知道。
“你要什么?”魏禹山咬牙問她。
“我要你和我一樣尊敬清瀾姐姐,把她當成自己的姐姐,把葉家當成自己的家,不許再妨礙她們。”阿措圖窮匕見。
魏禹山抿緊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