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你刁鉆,迎春宴那樣的大事不見你,櫻桃宴這樣的小宴來得起勁。”她上來就嫌棄裴照:“又穿成這個樣子,上次過年那身衣裳呢?”
“賣了。”裴照也愛逗她。
“你敢?”凌波也是被他逗出來了,反過來取笑他道:“花信宴也不穿得好點,你這樣的相貌,也許就被哪家的小姐看中了,招了貴婿了,以后好衣裳就盡有了。”
“別家小姐沒有這么好眼光,我看還是拜托葉小姐把我收留了吧。”裴照笑瞇瞇在櫻桃樹下看她。
凌波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的意思,被他氣笑了。
“別在這胡說八道了。消息呢?打聽到什么消息沒有?崔景煜這幾天在干什么呢?沒有和盧家來往吧?魏夫人和盧文茵掰了是吧?那她的花信宴想好怎么辦沒有?盧文茵雖然人壞,還是有點才干的,她不幫忙,魏夫人的宴席不是更完蛋了?”
“這不是有你嗎?”裴照笑瞇瞇。
葉凌波如同被刺了一樣,警覺地看著他。
“誰跟你說的?”
“我猜的。”
“不準猜。”葉凌波蠻橫得很:“魏夫人和我們家鬧成那樣,我怎么可能幫她?幸災樂禍還來不及呢!我警告你,不準胡說,傳出去了,我唯你是問。”
“那可不行。”裴照笑著說反話:“我現在整天兵也不練了,營也不巡了,就專心傳閑話呢……”
凌波聽出他的諷刺,也有些心虛。
到底是個少將軍,撇去玩世不恭的外表不說,還是個有大功勞的、極正直的少將軍,被自己整天拉著講些內宅消息,也確實不像話。
“好嘛。那你幫我盯一會兒崔景煜,我下次再設一宴好好招待你,反正你花信宴也不參加,吃不到什么好的,衣服你也夠了,對了,那身白色的妝花緞是給你元宵節穿的,平時你可不準穿,聽到沒有?”
“知道了。”裴照伸手攀著櫻桃花枝,低著頭朝她笑,櫻桃花開得這樣熱鬧,簇擁著他的一張臉,卻一點不顯得女氣,總是極清冷,因為他的輪廓生得極好,那鼻子,眉骨,簡直是貴氣的,沖淡了眉眼的桃花意。對葉凌波笑道:“我不要吃的,也不要衣服,只要小姐陪我去個地方就好了。”
“真的?”葉凌波驚訝之余,又有點狐疑:“你別是在想什么壞事吧?”
裴照只是露出受傷的神色來,明明是這么高大的少將軍,裝起可憐來也這樣適合。
葉凌波拿他也沒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