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陪你去就是了。”她威脅裴照道:“但你可不準耍什么花樣,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裴照頓時就笑了。
不怪凌波有時候也有點慣著她,他像只極漂亮的什么動物,驕矜的孔雀之類,只要順了他的毛,立刻露出笑容來,是雙倍的好看,就像此刻,他彎著眼睛一笑,簡直讓人目眩神迷,誰能忍住不順著他走。
何況凌波也并不怕他,她早早看穿他的玩世不恭只是面具,撇去平安坊的事不說,會一直記得鳴沙河的戰友的人,又會壞到哪去呢?
于是凌波就跟著他悄悄繞過了這佛寺的庭院。其實凌波也發現了,他對這寺廟熟悉得很,很輕易就繞開了人群,找到竹林中一處偏僻小路,帶著凌波拾階而上,越往上走越幽深。
“這寺廟以前是供京中宗室用的,后來報德寺建成后,這里就不用了,漸漸成了京中世家用的,所以寺中的佛像都還是按宮中內命婦的模樣造的。”裴照帶著她一路往上走一邊說。
其實走路凌波是不怕的,但爬山對于她這樣的小姐還是有些累了,爬了一段,她就氣喘吁吁起來,皺眉道:“怎么還不到?”
“還有半里山路呢。”裴照笑著伸出手來。
凌波自然不可能去握,反而敲了一下他的手,道:“你想得美。”
但再爬了幾十階,裴照就不止是想得美了,凌波爬得實在辛苦,裴照取下隨身的佩刀來,把刀鞘伸給凌波來握著,凌波反而罵他:“那我跌一跤跌到刀上,撞死了怎么辦?”
“那我也只好給小姐賠命了。”裴照笑瞇瞇。
凌波瞪他一眼,他會意,伸出手來,凌波用手帕墊著手,放在他手中,道:“讓人知道,你就等著吧。”
“知道了。”裴照微微笑:“竹林里的事,就留在竹林里,一定不讓人知道。”
其實裴照還是好體力,凌波走到后面,完全是由他攙著,幾乎是提上去的,等爬到竹林之上,眼前豁然開朗,原來山頂有塊巨石,還刻著字,凌波爬山爬得臉通紅,湊過去辨認:“什么?霍什么?”
裴照寫給她看。
“霍翾?”凌波疑惑:“那是誰?”
“是英國公世子。”裴照見她不解,提醒道:“死在白馬驛那位。”
凌波的眼睛頓時睜大了。
“那不是長公主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