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兩個人不同營。崔景煜是魏帥的得意門生,他的火字營卻派系眾多。
“他是山字營,你不是火字營嗎?哪里又跑出一個雨字營來?”
“雨就是水,水火無情,都是一樣的。”裴照笑她。
凌波也懶得管他說沒說真話了,反正這人的彎彎繞心思都是用來玩笑的,一點也不肯用到正道上。
“你說你,這么愛打字謎,怎么不去猜燈謎呢?”
“我不愛猜燈謎。”
“那你喜歡干什么?”凌波也被擠得可憐,現在才有空整理自己身上的披風系帶。正在認真把結拆了重打一個呢,聽見裴照笑著道:“我就喜歡這樣,和葉小姐躲在巷子里打字謎。”
凌波也習慣他這時不時的一句了,知道他們這樣的人如同佩戴了香囊一樣,他隨時撩撥一句是天性,你當了真,那就尷尬了。
“我也懶得管你了,橫豎你這人也是分不清好歹的,也不知道我整天替你操什么心,我自己家的事還忙不過來呢……”
“我知道葉小姐為什么整天為我操心。”裴照忽然笑著道。
“為什么?”凌波嫌棄地看他一眼。
其實她也是明知故問,知道裴照就算說不出“我知道葉小姐是為我好”之類的話,也會開個玩笑說“因為我是葉小姐的人”。
誰知道裴照道:“葉小姐不過是想要我的消息罷了。”
凌波氣得直想踢他。
“我算是白認得你了。當我缺你這點消息呢!”凌波一面罵,一面要打他。偏偏裴照把她的兔子燈掛在梅樹上,燈光映在他眼中,滿眼笑意如同江南春水,凌波才知道原來他一直在看著自己笑。
凌波想起來了,這話也是她那天在山上的原話。
真是記仇的混蛋。
“你就知道記仇了。”凌波罵他:“我當初說這話,也是為了讓你力爭上游……”
裴照也不說什么,只把臉側過來,凌波正罵人,被他忽然湊近嚇了一跳。
“干什么?”
裴照指指自己的耳朵,見凌波不解,轉過臉來朝她笑:“瞧,耳朵都起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