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開打,王爺就偏幫他們了?”他也是少年心氣,而且比魏禹山那股直愣子脾氣又多了一分宮廷才有的陰沉,驕縱得很,道:“老七怎么不算京中王孫了?他家老子現在還坐著鴻臚寺的職位呢。本來他就是可以上場的。”
睿親王只是笑:“好好好,算你有理。”
元修安排好伏兵,這才放下心來,又讓隨從去趕馬來,說是有兩匹好馬養在京中家里,就是預備京中四宴的,本來今天應該牽來的,不知道這里什么地,不好換蹄鐵鞍轡,現在臨時再讓人去牽。
陳大人是老馬屁精了,立刻道:“小元大人還是思慮周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那是自然。”元修傲氣地昂著頭:“男子四宴是大事,自然要慎重對待。像前些天狩獵的賭約,圣上興致那樣好,又立了彩頭,偏偏不知道被誰攪散了,林子翻遍了都沒找到那只游隼,真是晦氣。我查問了幾個京郊的哨站,都說沒見到頭上有朱龍墨的游隼出京。多半是被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藏起來了,別給我查出來了。”
睿親王聽得好笑,道:“是,我們家元修,雖然找不到鳥,找人是最厲害的。”
元修被他氣得無話可說,只能暗自咬牙道:“王爺只等著我今日奪魁吧。”
元修不愧做了這許多布置,果然馬匹一上場,就十分亮眼,清一色的汗血寶馬,天冷,也有披著棉披的,鞍轡都是一色的朱紅,足足比鎮北軍的胡馬還高出一截來,是真正的高頭大馬。球桿也好,兩根長桿,兩根短桿,還有一根中桿他自己拿著,分配道:“高少爺,衛衙內,你們倆騎青騅和黃驃,這兩匹脾氣好,不認生,你們只管放心騎就是,拿一根長桿,一根短桿,守好后場。竇淵,老袁,你們跟我去進攻,老袁你騎赤驊,幫忙看著點后場。”
眾人自然都聽令,翻身上馬,見到自己這方人強馬壯,頓時信心十足,元修也翻身上馬,走到做評判的平郡王府校官面前,問道:“不知賭什么,只賭進球還是算上挑花?”
“自然是算上挑花。”魏禹山立刻道:“你們整出那么大陣仗,難道只為了進幾個球不成?”
“那就挑花。”元修冷哼道。
立刻有仆役上來,用竹竿高高挑起緞子花球,支在雙方球門后,偏偏老袁促狹,笑道:“挑花哪有主人家準備的,都是問女眷要的啊。”
元修掃一眼鎮北軍眾人,立刻笑了。
鎮北軍前些天和離了二十多位夫人,一時間傳為京中笑談,如今女眷又都在樓上,要是今日輸了,可真難收場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