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蘊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當時就是腦袋一熱。
伸進口袋,摸發卡的手都是心虛顫抖的。
男女關系剛開始不就是這樣,電視里都是這么演的。不過電視里大都是巧合,她是人為制造。宋蘊想著雖然俞顧森長著一副好皮囊,有正經工作,但相比起來她條件也不算很差。
拒過的追求者沒有兩只手也有一只手,不選擇過度高攀,同時也不妄自菲薄。
況且就專業和成績來說,將來畢業找一份體面穩定的好工作,宋蘊自認沒什么問題。
但畢竟是她第一次這么干,心中難免忐忑,怕人看出刻意的成分在。
而且也不確定俞顧森目前單身與否,有沒有正在交往的女友。
當晚回到宿舍后胡思亂想,一直睡不著,后半夜才睡過去,第二天頂著個黑眼圈上的課。
羅黎笑她看上去像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中毒了,眼圈重的嚇人。
宋蘊也覺得自己“中毒”了,是另外一種毒,而且癥狀不輕。
時間一晃就又是一個星期過去,她遺落的發卡杳無音訊,像是石沉了大海。
甚至于沒砸出一點漣漪。
宋蘊終于確定,是她想的有點多
他們或許,壓根就不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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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時間,宋蘊慣例過去給陳嘉沅小朋友上課,拎著她裝資料的小布袋。
他媽媽陳姐不在家,保姆張嫂在,帶她進了小朋友學習的房間。
一整個住宅里靜悄悄的,似乎只有他們三人在。
宋蘊給小孩子補課到中途為調節小孩子漸漸渙散的注意力,放松互動做一個你藏我找的小游戲。
陳嘉沅調皮搗蛋有一手,原本說好的區域就在客廳,書房之類,在他和陳姐慣常活動的公共地方。
第一輪宋蘊藏好被很快找到后,輪到嘉沅藏她找的時候,宋蘊死活找不到人。
抬手看了眼手表時間,早過了她們安排的課余活動的限時。
宋蘊出去院里找尋,一直輕喊著:“leo,快出來,聽話,我們不玩啦,要開始上課了。”她知道這小孩子在搗鬼,藏到了別處。
卻又拿他沒辦法,只能耐著心思找。
但宋蘊也有耐心耗盡的時候,畢竟找不到人,第二節課上不了,她就回不去學校。
外邊院子里找不著,不得已過去問保姆張嫂,張嫂在院子后邊的小花園里修剪花草,宋蘊先是問:“張嫂,看見leo了嗎?”
張嫂搖搖頭,說:“沒有。”
“我跟他玩捉迷藏,leo不知道藏哪兒了。”宋蘊此時還有點擔心人的安全問題,有點著急:“他平時愛在哪兒玩你知道嗎?”
“二樓有——”張嫂話沒說完,宋蘊轉身就進了屋,上了二樓。
入眼就是一寬大的臺球室,二樓原來是活動區,怪不得,旁邊一扇門半掩著,宋蘊抬腳過去推開,生了些脾氣,故意嚇唬人一樣:“陳嘉沅,你真是壞蛋,下次不準這么玩兒了!”
駱遷不在,剛落腳這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的俞顧森先是側過身詫異的轉過頭看了來人一眼。
“”宋蘊直接愣在了那,心跳也跟著漏了一拍,壓熊孩子的那股氣勢驟降,呼吸屏了屏,眼睫微閃,說話帶著點出乎意料的緊張磕巴:“怎、怎么是你?”
俞顧森聞言淡提了提唇角,將手里的水杯放下,手抄進西褲口袋里,摸出一枚發卡放在桌角,聲音低潤有度:“看來是不想看見我,那下次東西別再掉我車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