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一句,“我哪里會曉得你的手機響沒響?我又不是你手機的爸爸。”
這個人是我的室友,名字叫做歐陽家清,我們習慣性的稱他為歐陽。
歐陽的家境不算太好,我尤為記得他的手機已經有時候卡得動不了,甚至整個屏幕都已經碎成了蜘蛛網紋,可是他一直就沒有換過。至少從大一剛入學到現在大三一直是如此。
歐陽長得不算是難看,可總歸有一些土氣,總是穿著很“撈”的格子襯衫,頭發也極少修理,看起來就覺得有些油膩。
我見多了那些窮苦孩子自暴自棄的樣子,可是歐陽不是。
他是我們寢室最為努力的那一個,也是我們班整個男生堆里邊最勤奮的那個人。當我們十一二點仍舊是在床上不想起床的時候,他早就已經吃完午餐從圖書館回來了。當我們在課堂上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的時候,他的筆記已經密密麻麻記滿了整本書。
我由衷地佩服他,不是假話。
他白了我一眼,罵了一聲沒良心之后快步跑到桌子面前拿起了他的手機,匆匆翻動,神色有些失落。正準備放下的時候又拿起手機不曉得在發送著些什么信息。
我曉得他是給誰發信息,劉以筠。
歐陽喜歡劉以筠,這是除了歐陽與劉以筠兩個當事人之外就只有我才曉得的事。
那天歐陽灰心喪氣,我問了一句怎么了?他說沒什么。
歐陽向來樂觀,我從來就沒有見到他這樣過,當時還以為他是不是生病了,而迫于囊中的羞澀不敢去醫院看病?
想了想,我便將手搭上了他的額頭。
他十分驚訝,他抬起頭來問我:“你想干嘛?”
當時十分尷尬,又想了想,我順勢在歐陽的頭上摸了一把,說歐陽你的鳥窩該洗了。
歐陽愣了片刻之后笑著就要來揍我,而他揮起的那只手上拿著手機,而手機恰好沒有息屏,我便看見他給某一個人發了很多的信息,其中有“早安”兩個字。
而那時候我并不曉得歐陽的消息是發給誰的,因為歐陽的手機屏幕原因,我一時之間看不清那人的姓名。
那時候我就想著找一個什么合適的機會將這件事告訴我的室友們,然后同室友們一起起哄叫歐陽將那個人的名字給說出來。可是隨后幾天都十分忙碌,便將這件事忘在了腦后。后來我無聊在班級群里邊看消息,便看見了班級群之中有一個人的頭像與那個人的頭像非常相似,是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帶著墨鏡的兔子頭像。
而那個人,正是劉以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