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葉龍主出去了!”
跟在后面的碎星犼,內心狂喜,終于有機會對他出手了啊。
根據紅翡公主的指引,他們先來到了客房區外的驛館,每人領取一頭代步的妖獸坐騎。
雖然只有南市開放,那也有一百多條街,九宮悟道塔內又不準飛行,步行幾天也轉不完,所以弄個妖獸坐騎是不錯的選擇。
領取了妖獸坐騎之后,葉塵跟紅翡公主還有秦風一起奔馳在寬闊的大道上,朝著南市趕去。
碎星犼也弄了一頭妖獸坐騎,緊緊的跟在了他們身后。他連隨從都沒帶,只是孤身一人。
碎星犼鼻孔噴出兩團黑霧,肩頭骨刺在月光下泛著血光:“就憑這三只螻蟻,捆起來都不夠本尊塞牙縫!”
南市燈火通明處人頭攢動,正適合當眾立威。碎星犼舔了舔獠牙,仿佛已經看見葉塵的殘肢掛在街邊旗桿上。
“葉哥哥。”紅翡勒住妖獸韁繩,鬢邊流蘇掃過葉塵手背,“那蠢貨怎么還憋著氣?”她蔥白指尖繞著腰間流云絳,暗紅綢帶在夜風中忽明忽暗,像條伺機而動的赤練蛇。
葉塵順手撈起路邊攤子上的青玉葫蘆把玩:“急什么,屠夫宰牲前還得磨刀呢。”他說著拋給攤主兩枚晶石,葫蘆里頓時涌出瓊漿香氣。
兩撥人馬在長街拖出殘影,沿路妖族紛紛避讓。有牛頭妖販連攤子都不要了,頂著貨柜躲進巷子:“快下注!我押三車玄鐵,賭那人族撐不過十招!”
當南市牌樓躍入眼簾時,碎星犼突然狂笑震落檐角銅鈴。他足下坐騎哀鳴著炸成血霧,借著反沖力騰空而起,身后竟幻化出九頭十八臂的妖物虛影:“該清算你那賤命了!”
葉塵翻身落地,靴底金紋烙進青石板。他周身騰起的氣浪將路邊酒旗撕成碎片,冷冷道:“這話原樣奉還。”
兩股氣勁相撞的剎那,整條街的青磚倒卷上天。觀戰的妖族少女剛掏出留影石,就被氣浪掀翻在蜜糖攤子上,晶瑩的蜜糖裹著碎石像流星雨般灑落長街。
南市上空炸開血金色氣浪,蹲在屋檐看戲的一位貓妖被掀翻下來,九條尾巴在半空亂晃:“打起來啦!碎星犼大人的拳風刮得我腮幫子疼!”
碎星犼每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烙下獸爪印,背后浮現金瞳血翼的法相。圍觀群妖中,有人大聲叫嚷:“開盤了!押十招內分勝負的來我左邊,賭葉龍主能撐過十招的……”
話音未落,兩道身影轟然對撞。葉塵雙臂交叉硬接犼爪,被巨力推著在街道犁出十丈溝壑,鞋底與石板摩擦迸出火星。兩側酒樓懸掛的燈籠齊齊炸開,漫天流火中映出他手臂上蛛網般的裂痕。
“就這?”碎星犼甩了甩滴血的指爪,地面頓時被腐蝕出焦黑孔洞,“本座連真身都沒現,你就像破麻袋似的——”
他突然僵住。葉塵抹去嘴角金血,碎裂的衣袖下肌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隱約浮現出龍鱗紋路。
碎星犼怒極反笑,周身骨節爆出炒豆般的炸響。這次他雙拳纏繞著血色雷霆,所過之處空間扭曲出漩渦狀的裂痕。葉塵卻不退反進,任由雷霆撕開胸甲,在觸及皮膚的剎那渾身綻放出亙古蒼茫的金光。
在這個時刻,他顧不上暴露的風險,激發了萬古金身。
“喀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碎星犼看著自己折斷的指骨,瞳孔驟縮——那人族武修胸口仿佛浮現出太古神山虛影,剛才還勢如破竹的拳勁此刻如同泥牛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