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里除了冬天,樹林里都有食物可以采集,冬天就在洞穴里靠吃樹皮面和肉勉強過活。
這種生活并不好,但也不是很差,所以她們才能一直住在這里。
以前的榆覺得這種生活雖然不好,但是勉強可以忍受,族人們吃肉就吃肉吧,只要自己不吃就好了。
但她現在發現,這種看似一成不變的生活,其實隱藏著很多的變化。
比如她現在才知道,很早以前的老人們可能真的是因為缺少食物餓死的,但是后來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冬天食物本來就少,再刻意減少分給老人們的食物的話,她們就會死得更快。
再到后來,他們甚至連這個餓死的過程也覺得太漫長。
變成了直接動手。
這里面,領頭的就是榆用長矛刺穿的男人。
他是弟弟最崇拜的人,弟弟總是追在這個人屁股后面,說什么應該他來當族長。
如果不是巫醫說族里從來沒有出現過男族長,強烈的反對這件事,其他族人也說沒有這種規矩,搞不好最后還真讓他當上族長了。
榆一直記得老人后腦勺那塊血洞。
也一直記得那個分食腦花的場景。
每一次想起來,心里的憤怒就更強烈一分。
為什么?這幾年的冬天明明已經不缺樹皮面吃,一個冬天不吃肉也餓不死,為什么要這樣做?
一定要吃肉的話,野外有冬眠的蛇,水底有沉睡的蛙,只要可以忍受寒冷,費上力氣,還是可以吃到一點肉食的。
她們以前冬天明明也會出去尋找這些動物來吃啊。
可很多族人現在冬天都不出去了,而是變成想吃肉就直接朝年老的族人下手。
想到這里,榆牢牢握緊自己的長矛,又使勁往前推動了一下。
茅尖從男人的胸口穿刺出來,隨之有鮮紅的血液流出來。
他憤怒的扭頭看著榆。
榆更加憤怒的回望他:“我是族長,今天開始,我不準你們再做這種事。”
她狠狠的抽出長矛。
這把長矛做的實在是太好了,鋒利的刀刃可以像切豆腐一樣劃開男人的身體,讓榆順利的將它反抽出來。
榆又接著補了一刀。
族人們呆若木雞的看著這位年輕的族長。
誰也不知道,小時候連肉都不敢吃的她,為什么突然就敢殺人了。
只有那位差點被砸死的老人敢靠近被濺出的血染了一身紅色的榆。
她抱著臉上的憤怒還沒有褪去的榆,什么也沒說。
這次榆的身體沒有發抖。
發抖的人換成了她的弟弟。
榆面無表情的看著弟弟,突然咧嘴沖他笑了一下。
她的意思是,你看,我一點都不膽小,我敢殺人啊,你敢嗎?
不過弟弟好像誤解了她的意思,他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沖出了洞外。
榆收起臉上的笑容。
我不是膽小鬼,你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