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鷹峽上嶙峋的山石,在飄搖的燭光下宛如巨獸。
趙明琰突然折斷旗桿,隨手扔在邊上,眉眼凌厲地道:“那就砍斷野獸的獠牙。”
不知皇帝下了什么指示,暗衛很快就閃身消失。
里間的床帷內,紀青梧困乏的很,但卻不能睡,她瞪大眼睛看著床帳頂部,聽他們說話。
耳邊沒了聲音,她把胳膊伸出去,正打算撩起床帳查看情況,這床帳就被人一把掀開。
趙明琰擒住她懸在半空的手腕,拇指在跳動的脈搏處打著旋兒摩挲。
“還不累?”
紀青梧咬著下唇老實點頭:“累。”
“累怎么不睡?”
趙明琰喉結滾動,目光掃過她鎖骨處,之前留下的吻痕只剩下淡淡的印跡。
他不動聲色地問道:“吵到你了?”
紀青梧望了他一眼,里間還未點燃燭火,他的眉眼沉浸在暗影中,帶著形容不出的深邃俊挺。
她的臉悄悄紅了紅,道:“我,我想去凈室。”
聲音細若蚊蚋,被下的腳趾難堪地蜷起。
剛才他給她灌的茶水太多,此刻小腹漲得發疼,但她不想和稟報公事的暗衛碰上,就一直忍到現在。
趙明琰眉峰微挑,指尖劃過她的耳垂:“想去便去,憋著做什么?”
趁著武肅帝聽暗衛密報的這段時間,紀青梧的身子已經恢復了大半,刺痛感已經消失,只有腿根還有微微的酸疼。
但紀青梧不想被他發現自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畢竟短時間恢復,實在匪夷所思。
她攥著被角的手驟然收緊,指節泛起玉粉色,故意蹙眉作出吃痛模樣,臉皺成一團,行動艱難地坐起身,一寸寸挪向床沿。
做完這些,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還挺累。
卻見趙明琰的玄色云紋腰封橫亙在眼前,螭龍玉扣正對著她的眼睛,她仰起沁著薄汗的臉。
“麻煩讓一讓。”
趙明琰道:“你確定能自己走?”
紀青梧道:“能吧.......我慢點走還是可以的。”
趙明琰卻不由分說地將她打橫抱起,單臂用力就將她抱在了懷中,但支撐她的只有他的手臂。
他還輕輕顛了她一下,紀青梧連忙摟住他的脖頸,因為怕掉下去,腰腹都在暗暗使勁兒。
趙明琰的視線劃過她的頭頂,隱隱帶著暗光。
他抱著她走進凈室,盥洗區和凈手區是用百寶屏風隔斷的。
紀青梧嗅到熟悉的沉水香。
檀木的恭桶有二尺三寸,坐圈包著貢緞,里邊的陳年槐木炭灰有三指厚,最上頭還有沉香木屑,底部有滑槽,可以由機關控制開合。
紀青梧被放在上頭,她一見這恭桶,她頓時就更急了,有什么就要一涌而出。
但皇帝還站在她身邊未動,看人家出恭是什么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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