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天擎下意識地回答:“你可以來我西縉當......”
只見紀青梧的眼眸倏然點亮,奔到了他跟前。
宇文天擎灰藍眼珠睜大,勾起嘴角,就要伸出左手去接她。
卻見紀青梧像一朵淡綠色的云彩般,徑直飄向了他身后。
宇文天擎轉回頭,就見紀青梧飛撲進了一人的懷中。
那人展開雙臂接住了她,但不知是紀青梧沖得的速度太快,還是怎么回事,他的左腳不穩,還向后退了一步才站穩。
墨駒在幾丈外的地方踢踏著馬蹄,鼻孔噴著粗氣,可見是趕路疾奔回來的。
紀青梧踮起腳,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她把臉埋進他的脖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沉木香混雜著泥土味。
紀青梧眼底濕潤地道:“還不到三日。”
趙明琰低低地笑了一聲,道:“快喘不過氣了,阿梧。”
紀青梧的胳膊這才松了松,但整個人還掛在他身上,她抬眸,細細地看他。
趙明琰平素綰得齊整的黑發稍顯凌亂,身上玄甲失去光亮,覆蓋上了不少塵土,仔細看還有劃痕,就連他的褲腿上也濺上了泥。
她的眸光轉向扶住她腰間的大掌,發現趙明琰手上多了許多裂口,像是被帶著鋸齒的東西劃傷的。
紀青梧皺著眉心,痛惜寫在了臉上。
不是兌換了國運嗎?怎么他還會受傷?
她從他懷中退出來,從頭到腳看他還有哪處受傷。
紀青梧看向他的左腳時,敏銳地發現不對勁之處,她蹲下身,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腳踝。
她的淚水頃刻間就涌了上來。
紀青梧眼圈紅紅的,垂著腦袋問。
“疼嗎?”
趙明琰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她,掀起薄唇道:“只是外傷,不疼。”
宇文天擎看著他玄甲上的劃痕,若有所思地看向不遠處的黑馬,見它的馬蹄濕漉漉的,就哂笑一聲。
紀青梧聞聲扭頭,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宇文天擎略帶無奈地搖搖頭。
碰上北黎皇帝的事情,這姑娘就蠻橫得像變了個人。
趙明琰拉上紀青梧的手腕,不想她的注意力分散到旁的男人身上。
紀青梧轉回視線,剛才這樣一摸,就發現他的左腳踝已經腫得厲害,是正常的兩倍粗。
紀青梧腦中想到的都是他可能面對的險境,心中一陣后怕。
枉她攢了那么多次的國運,這破系統,她抽空要與它好好說道。
于是,紀青梧氣鼓鼓地問:“這是怎么弄的?是誰傷的!”
李渝宗本想湊上來看看皇帝的傷勢如何,見紀青梧對著皇帝如此疾言厲色的模樣,他拍著胸脯,大氣都不敢喘,又退了回去。
見她眼底有火光,趙明琰摸了摸鼻子,道:“不礙事。”
紀青梧忽而狠狠按了一下,趙明琰幾欲沒忍住痛哼,他的右手抓握成拳。
在他們背后的宇文天擎已經猜到這傷是因何造成。只是到現在,北黎皇帝還能站得住,已是常人不能及。
紀青梧氣悶地道:“看來是不夠疼,陛下才會這么不管不顧。”
說著,她就想從靴中抽出他的褲腳,打算給他檢查傷處。
趙明琰手臂用力,將她提了起來,低沉地道:“阿梧,這傷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