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西縉四皇子宇文天擎為質子;北黎駐軍可自由通行玉門商道;西縉十年內不得馴養成年種馬;調兵逾千者,需三十日前馳報......”
后邊還跟著很多條,宇文天擎越聽,臉色越陰沉。
坐在一邊旁聽的紀青梧,眸光閃了閃。
在軍馬上壓制住西縉,就不會再起禍端,而且將宇文天擎選為質子,西縉沒有了堪登大位之人,必定會出現內亂。
倘若西縉答應,最起碼十幾年內不會再有空與北黎爭鋒。
李渝宗的話音剛落,宇文天擎臉色鐵青地道:“這些條款也未免太過分了!讓我去北黎做質子,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郜昭月還算冷靜,她高聲道:“你當我們沒別的手段了嗎?我族的術法可不止御獸和用蠱!”
“只是我也厭倦戰場上的爭斗了,不然背水一戰,我們未必就會輸給北黎。”
天月族的確有諸多世人不知曉的秘術,郜昭月沒有說謊。
武肅帝沉穩地坐在長案后,他命李渝宗擬出的款項有十二條,他并不希冀他們全部答應。
其中的前三條才是重中之重。
兩國談判,必定要有來有往。
趙明琰端了一杯茶,慢慢地飲著。
“不急,二位再好好思慮。”
但在此時,紀青梧忽然搬出來一盆花草,放在她面前的案子上,她用手指撥弄了一下它細長的葉片。
“西縉,想滅國否?”
帳中眾人聽到她清越婉轉的聲音,齊齊地轉頭看著她。
郜昭月厲聲道:“在我的面前,你的口氣狂妄過頭了,小姑娘!”
趙明琰冷冷瞥了她一眼,道:“不如再添一條,你去為宇文朔守靈。”
郜昭月被他深寒的眼神,看得心中發冷,她咬牙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北黎想徹底滅了西縉,就是在做夢!”
紀青梧唇角彎起,輕松地道:“不難,只不過要等個百年。”
她點了點面前之物,介紹道:“這株草藥,又叫做陰陽斷機草,可以食用,也可以焚燒成灰再用,若是在西縉的河道灑下這藥,你猜,會有什么效果?”
郜昭月和宇文天擎驚駭地望著她。
帳中的北黎將領倒吸一口氣,胡家兄弟更是驚呆。
紀青梧緩聲道:“西縉全國上下無一人有子嗣,百年后,后繼無人,國將不國,徹底覆滅。”
這場談判在詭異的沉默中結束。
也收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
郜昭月同意了這些條款,宇文天擎也同意了去北黎為質,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紀青梧見此事順利解決,對著坐在上首的皇帝眨了眨眼,而后就抱著這盆藥草先離開了。
池睿一臉敬佩地看著目送紀青梧走遠。
宇文天擎想到日后到北黎為質的生活,拳頭捏得死青。郜昭月雖不甘心,但只能認了,她拍了拍兒子的后背。
趙明琰掃了一眼落印畫押的文書,站起身,淡淡地開口。
“時也命也,朕真是命好啊。”
李渝宗甚少見到皇帝如此得意洋洋的模樣,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帳中的北黎將領也暢快地大笑起來。
笑聲震天,其中,當屬胡家兄弟笑得最大聲。
他們要是知道當兵這么有意思,不受氣不憋屈,他們早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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