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的一天,在凜冽的寒風中,唐龍圍著厚厚的圍巾,坐在曼徹斯特國際機場的候機廳內。
盡管他戴著墨鏡和帽子和圍巾,坐在一個角落里,極力掩飾著自己,不過依然有一些人認出了他,并且走上來想和他簽名合影。
不過唐龍都非常禮貌地拒絕了。
他并不想在這個時候讓自己被人圍觀。
今天他要處理的是自己的一些私事,他要在機場等待著曾經的室友,國際米蘭中鋒博納佐利的到來。
人潮用出口涌現。
終于唐龍看到了博納佐利。
身材健壯,一米八五的典型的中鋒身材,讓博納佐利在人群中很是的打眼。
他也看到了唐龍,遠遠地就朝他揮手。
相比于活力滿滿的博納佐利,他正推著的輪椅上,坐著的那個女人,則是頭發稀疏,面容蒼白,蜷縮在輪椅里,一副病殃殃的樣子。
這就是博納佐利的媽媽。
這位女士雖然頭發稀疏,白了一半,但依然精心地梳成了一條長長的辮子,挽在胸前,即使在病中,也不忘了維持體面的優雅。
“你好,唐,多次聽我兒子講起你,現在終于見到你了。”
唐龍將手捧的鮮花,放在了博納佐利媽媽的手上,和她貼面禮;
然后三人一起上了一臺商務車,開向了曼徹斯特中心醫院。
博納佐利媽媽的腿病每況愈下,生活已經不能自理,只能靠輪椅出行。
博納佐利很是心急,這幾個月來輾轉羅馬、都靈、博洛尼亞等大城市的著名醫院,尋遍意大利的名醫,治療情況卻依然不夠理想。
博納佐利有一天在電話中和唐龍聊起此事。
唐龍詢問了格雷西的建議之后,讓博納佐利將他的媽媽,轉到曼徹斯特中心醫院進行治療,并用格雷西的關系,提前準備好了一個療養單間。
這里有著全歐洲最享譽盛名的骨科中心,在治療中老年人的腿疾上經驗豐富。
所以博納佐利也是專程和隊里請了兩天的假期,收拾好行囊,將母親送到了曼徹斯特。
全程陪同辦理好住院手續之后,兩人漫步在醫院樓下的公園里,找了一個湖邊的椅子坐著。
博納佐利居然從懷里掏出一包煙,自顧自在抽了起來。
“你什么時候學會抽煙了?”唐龍看著抽煙動作略顯青澀的博納佐利,很是詫異。
“心情不好的時候,偶爾就會抽一根,不過你放心,從來不過肺。”博納佐利擠出一絲笑容。
今天英倫半島的陽光難得和煦一天。
梧桐樹光禿禿的枝干,難以對陽光形成任何的阻擋。
兩人陽光的照耀下,甚至瞇起了眼睛。
唐龍望著公園里那些在寒風中依然挺立的樹木,思緒飄回到了在國際米蘭的日子。
那時的兩人年少輕狂,對未來充滿了無限憧憬,而如今各自都在不同的道路上前行,面臨著不同的挑戰。
聊著聊著,兩人都是職業球員,又都是同一個經紀人大羅,所以又聊到了足球上來。
自從伊卡爾迪離開國際米蘭之后,博納佐利,這名18歲的高中鋒,已經成為國際米蘭隊內的重點培養對象,本賽季也是擔任首發主力中鋒。
數據還算不錯。
半程過后已經打入了9粒聯賽進球,并在歐冠小組賽中也有兩粒進球入賬,總進球數已經上雙了。
唐龍對博納佐利的表現表示祝賀,還提了一嘴,問起曾經在國際米蘭的三人小分隊中,另外一人迪馬爾科的近況。
提到迪馬爾科,博納佐利的興致也逐漸高昂了起來;
臉上不再浮現出,之前給母親辦理入院手續時,那份揮之不去的憂慮之色。
“迪馬爾科這家伙牛逼啊!你能想象他居然比我先一步,在國家隊打上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