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班對于那些投降派始終心存疑慮和戒備,他深知這些人既然可以背棄魏軍轉投己方陣營。
那么倘若遭遇意想不到的變故或者面臨更大利益誘惑時,他們極有可能再次變節倒戈相向。
如果萬一安邑這座要地失守落入敵手,勢必會給王師大軍整體戰略布局帶來巨大影響。
之前所立下的赫赫戰功瞬間都可能化為烏有甚至成為自己的罪責。
故而,無論如何吳班都務必要首先保證安邑萬無一失。
因此,出現在城外的數千魏軍,此刻便是擺在面前但得不到的又一份誘人軍功。
眼看著唾手可得卻不得不強行按捺住內心沖動,這種感覺著實令人憋悶難耐。
盡管如此會顯得有些貪心不足,但正所謂“不想當征西將軍的右軍督不是好的雜號將軍”。
吳班的這種煎熬正是他渴望建立更多功勛的正常心理。
與此同時,夏侯霸的心境亦是極為復雜與煎熬。
他懊悔不已只恨自己行動遲緩,竟致使大本營遭敵偷襲淪陷。
幸而此前關中一戰已將河東地區的物資儲備耗費殆盡。
自他接任以來,河東一帶始終處于極度貧困狀態,即便是作為重要城池的安邑,其城內錢糧庫存亦相當有限。
正因如此,從某種程度上說,敵軍即便成功占領安邑,所能搶掠到的財物糧食數量也不會太多。
只要自己夠窮,敵人就搶不了多少,想到此處,夏侯霸心里總算稍微寬慰了一些。
然而,終究還是失去了根基,這般情形之下,自己在這里已然無法站穩腳跟,唯有繼續北逃。
就憑他手頭這點兒兵馬去攻打城池,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根本不可能成功。
雖說他并不清楚敵軍的確切數量究竟幾何,但稍微估摸一下便知。
哪怕只有區區一千敵人守城,僅憑那高聳堅固的城墻,也足以輕松抵御住自己這三千多號人馬的進攻。
更何況對方這支偏師能夠長途跋涉至此,并逼迫守軍不戰而降,由此可見其整體兵力必定遠不止一千人,極有可能多達四五千人之眾。
可是如果就這樣什么都不干,毫無作為地直接撤離此地。
夏侯霸心中實在覺得憋屈得緊。
仿佛自己在此番征戰之中一無是處,完全就是一路潰敗下來的。
他渴望著能夠發起一場反擊,哪怕這場反擊所能取得的勝利微不足道也好。
這樣至少可以讓自己的心情稍稍舒暢一些,同時也能夠鼓舞一下手下將士們低落的士氣。
否則的話,他們就得像喪家之犬一般,灰頭土臉地跑去投靠司馬懿了。
“敵人同樣遠道而來,若是打起我的旗號再示敵以弱,當能誘使其出擊……”
夏侯霸站在原地,心中不斷地盤算著各種可能的情況和應對策略。
想到這里,他不禁感到一陣興奮,甚至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夏侯霸暗自思忖如果能夠誘使敵軍主動出擊并暴露出破綻,那么自己便有可能趁機發動一次出其不意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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