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能夠想到這些輸給他的大叔下半輩子會過得窮困潦倒,妻子兒女甚至可能最終會變成別人的妻子女兒。
但是赤水潮只覺得他們活該。
畢竟這些人就算窮困潦倒成這副模樣,他們也有個好身體,有個好的耳朵,不用忍受這種可怕聲音的折磨。
“啊啊啊啊——
該死的,更響了,響的厲害!!”
赤水潮提著裝滿錢的箱子,在電線桿下捂著耳朵,但即便如此也于事無補,捂著更能清晰地聽到這種澎湃的聲音。
太響了,響的讓人幾乎要癲狂!
但想睡又睡不著,贏了錢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做什么。
他當然更想睡覺,可以現在這聲音的響度,絕無睡著的可能性。
睡眠對于他這種人而言,簡直就是奢侈品。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愿用這些錢來買一夜的安寢。
隨后赤水潮又是在街邊的小吃店胡吃海塞了一通,吃地滿嘴油水。
他想要自暴自棄,靠著不顧一切的暴飲暴食來緩解痛苦。
然而這些終究都只是突然,響聲依舊在大腦里肹響不停。
快感,他需要更大的快感來掩蓋肉體的痛苦!
而這個時候。
赤水潮抬頭看了一眼燈紅酒綠的招牌下站著的性感女郎,由于現在的霓虹經濟不斷下行,消失的這二三十年間,所有的東西都越發不景氣,唯獨站街的女孩子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服務周到,直接站在街邊任君挑選。
像這位站在街邊的女郎,看樣子最多也只是個女大學生。
夜色清冷,秋風蕭瑟下,衣著輕薄的女大學生顯得那樣楚楚可憐。
或許她有個酗酒的爹、殘疾的娘、弱智的弟弟和破碎的家庭。
這樣的女大學生,就應該讓他好好去疼愛一番。
所以赤水潮拎著提箱,打算狠狠地光顧一下這位大學生的生意,在做前列腺按摩的同時,順便好好聽一聽這位可憐女大學生悲慘的身世。
他希望能夠借此,度過一個漫長的夜晚。
用快感來掩蓋掉這惡心的聲音!
但只過去了不到二十分鐘,赤水潮就從店里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由于長期的睡眠不足,導致他現在的身體異常虛弱,不管妹子的身材和臉蛋多么誘人,服務態度和技術多么精妙,身世和家境多么悲慘,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放在懷里好好憐愛。
然而耳畔響徹的聲音著實讓他毫無興致。
太響了。
就算是淹沒在裕望之中,那道聲音也在時時刻刻提醒著他,無時無刻不讓他把注意力放在聲音上,讓他的世界里只有那令人厭惡的聲音。
以至于眼前女人歡愉的輕吟也被耳鳴的聲音輕松掩蓋。
僅兩分鐘結束戰斗之后,赤水潮隨手扔給對方一大筆錢后就又重新來到了街道上。
或許只有這街道上的喧囂,才能讓他稍微能緩和一點。
但也僅有一點而已。
不想回到那個安靜到讓他沒辦法好好睡覺的家里,可這繁華的大街上也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尤其是在慌不擇路地到處尋歡作樂,他的精神已經是高度緊繃,現在就算是回去睡覺,也絕對不可能睡得著。
好痛苦啊,這也太痛苦了。
能不能讓他好好睡一覺!
他抱著快要裂開的頭顱,眼神之中滿是絕望。
干脆,把這里的所有人都殺掉,同歸于盡算了!
他也要讓別人感受自己的痛苦!
而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有一些衣著華麗的人,從自己剛剛去過的風俗店走了出來。
這群人非常年輕,大的可能也就大學生的模樣,小的看樣子只有高中生。
從店內走出來后,一個個都是笑聲爽朗、意氣風發,毫無底線地開女人的玩笑,引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