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圣年搖了搖頭,在場的六人中,就屬他自己的命燈最亮,當然這也無可非議,畢竟他本身就是命燈靈異的源頭。
“我們有命燈,或許可以撐到在暴雪中找到一條出路,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在這里等死。”
晴子臉色有些焦急,但這種情緒卻并反映在她的語氣中,就好像她的表情和聲音分屬于兩種系統,這兩種系統之間的割裂感極強,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
“我贊同晴子的說法,里外都不安全,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外面下起了暴雪,但我敢肯定,我們絕對不可能在棺材里那只鬼的手中活下來。”
荒月銘的語氣有些虛弱,就好像盤旋在寺院內的這股陰冷在一點點壓榨著他的精力和生命一般,不過他命燈的亮度是排在第三的,也就是說,其他三人的狀態已經十分糟糕了。
“我感覺我的生命在流失,如果你們再繼續辯論下去的話,我甚至可能活不到參與站隊的環節了。”
說話的是八川鶴生,他的命燈最為黯淡,整個人臉色蒼白,像是蒙上了一層冰霜,但他的嘴唇卻呈現出烏黑的顏色,就好像被灌了墨水似的。
“本倉,你怎么樣?”
相圣年問道。
“不怎么樣,我的建議是放棄一個人,其他五個人最后再拼一把。”
藏淵本倉一雙眼睛空洞無神,他的眼眶里沒有眼球和瞳孔,只有灰暗的眼白,兩行渾濁的淚水從他的眼睛里流出,好像流不完似的,把他的衣服都打濕了。
藏淵一開口,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表情復雜地面面相覷。
很殘忍,但又很現實。想要六個人都活著出去顯然是一種奢望,但真正有人打破這個幻想的時候,他們并不想直面這個問題。
“唉~”
相圣年輕嘆了一口氣,伸出一只白皙細嫩的手掌在自己的命燈上摩挲了兩下,然后擺了擺手。
他的命燈瞬間暗了幾分,而八川鶴生和藏淵本倉的命燈則明顯亮了一些,尤其是八川,他的臉色都瞬間緩和了不少。
雖然還是之前那副鬼樣子,但狀態都恢復卻是實打實的。
“相圣,伱沒必要這樣的,犧牲的那個一定會出現在我們兩人當中,你這樣做也是無濟于事的,反而會拖累你。”
鶴生苦笑著說道。他很感激相圣年的行為,但他也知道這樣一個舉動對相圣年來說也是一種負擔,甚至很可能會因此斷絕希望,這是他不愿看到的。
“別說傻話了,每一位玉都是除靈社的領軍人物之一,淺山和梅津已經隕落了,除靈社不能再失去更多的玉了。”
相圣年語氣平靜。這一代除靈社已經想當羸弱了,只誕生了八位“玉”,不僅數量上比上一代少了四五位,而且質量上也參差不齊,總體和上一代的差距還是很大。
上一代“玉”中最有威望的那位名叫神宮星司,只可惜在他帶隊參與的某起靈異事件中,所有的玉集體失蹤,連他本人也只有一份不完整的意識勉強回歸。
“砰!”
“砰!”
接連兩道巨大的響聲從不同的方向傳來,在場的六人臉色驟變,瞬間做好了應對危機的準備。
危險,正在靠近!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