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劍如愿砍在了鬼貨郎那枯瘦的身體上,但卻不曾留下任何傷痕,甚至都沒有劃破它那褐色的皮膚和筋肉。
“開什么玩笑?!”
青銅劍,節點媒介,出劍必死,肢解拼圖,三個層面的襲擊,無論是哪一種奏效他都不會意外,可偏偏今天鬼貨郎毫發無傷,甚至連那顆腦袋都沒動一下。
“不,不對。”
驀地,曹洋像是察覺到了什么。
下一秒,他的身上多出了一道驚人的傷痕,位置正是自己剛剛拿青銅劍刺到鬼貨郎身體的位置。同時,胸膛處的鬼肉正在迅速萎縮壞死,甚至遏制了周圍鬼肉的生長。
青銅劍從不失手,因為它持劍必出,出劍必死。鬼貨郎用某種特殊的靈異,把這份傷害交易給了曹洋,簡直就像翻版的替死鬼!
但曹洋沒注意到的是,纏繞在鬼貨郎腦袋上的黑布此刻有一角被掀了起來,整體也變得有些松弛,不再像之前那樣緊繃著。
“再來。”
一次失敗并沒有讓曹洋氣餒,鬼貨郎的恐怖級別早已被他拔高到堪比七老,而這種級別的鬼或者馭鬼者說是手段通天都不為過。
一只死寂又沉重的厲鬼瞬間踩在了鬼貨郎的肩膀上,以壓人鬼現在的恐怖程度,絕對能輕松壓制一些普通的厲鬼,甚至連剛形成的餓死鬼也未必能承受得了這份重量。
但,鬼貨郎不是一般的厲鬼,也不是還未成長的餓死鬼,踩在它肩膀上的壓人鬼甚至沒能讓他彎下腰,只是堪堪讓那扁擔傾斜了幾分,兩端掛著的貨箱微微晃動起來,連接著扁擔的地方劇烈摩擦著,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沒有征兆,沒有預警,一座高聳入云的大廈出現了。正如曹洋的料想,記憶層面的鬼蜮并沒有受到限制,依然可以正常開啟。
可現實卻狠狠給了曹洋一記重拳,鬼貨郎的確有智慧,但它的意識并沒有被卷入記憶世界,而且更讓曹洋感到駭然的是,屬于自己的壓人鬼卻被鬼貨郎強行交易走了,現在壓人鬼反過來踩在自己身上。
肩膀處的骨骼在破碎,斷裂,就連曹洋自己都不得不承認壓人鬼的恐怖,和最初面對方世明尸體時一樣,這只鬼永遠是死寂悚然的,瞬間趴伏在人的身體上,如果自身的恐怖程度比不上它,那最終都無法逃過被壓制甚至壓死的結局。
此時的曹洋甚至有一絲僥幸,因為這只鬼是死機狀態,即使被剝離出去也不會影響到厲鬼平衡,否則現在的曹洋早在那一瞬間就該因為靈異失衡而死了。
不過被自己駕馭的鬼襲擊的滋味著實不好受,起碼曹洋做不到鬼貨郎那樣云淡風輕,壓人鬼的存在讓他不得不彎下腰,被迫承受這份重量。
然而還沒等曹洋接著動手,鬼貨郎動了,交易未達成,曹洋還惡人先出手,這種行為無疑已經激怒了它。
只見它緩緩朝前邁出一步,肩上那條扁擔又往后方傾斜挪動了幾分,緊接著,曹洋便發現自己察覺不到鬼風的存在了。毫無疑問,鬼風也被貨郎強行交易了。
“這鬼東西真是恐怖。”
曹洋不甘心地低吼,同時也在迅速思考著應對的方法。
“哪怕是強買強賣,我也應該會得到什么才對,我不信鬼貨郎能做到概念級交易,這根本就是明搶。”
一張七元鬼錢被曹洋拿了出來,這張花花綠綠的七元大鈔在接觸到壓人鬼的瞬間就消失不見,而壓人鬼也從曹洋的肩膀上脫離下來,沒有再壓著他,曹洋也終于直起腰來,正視著還迫近的鬼貨郎。
從自己決定出手到現在被強制交換出去兩只鬼,用了多久?恐怕連兩分鐘都不到。
“差距太大了。”